新婚之夜杜铨是在自己书房里度过的,并且从此没有走进过四喜的卧室。
他没想到的是,如同疯魔的那一次乱性,就让四喜有了身孕。
当失去知远的痛苦逐渐沉淀,当对杜铨的失望逐渐变淡,理智回到了荀美的身边。
这些年来,自己和小秦多次小产,知远的死,杜铨的乱性,这一切的最后赢家是四喜母女!
那天,知远手里的糖饼为什么那么苦?
这种全凭猜测的事情不好明说,荀美就旁敲侧击地暗示杜铨,杜铨听懂了,勃然大怒:“别瞎说,绝对不可能,她如同我的娘,断不会害我!”
记得刚嫁入杜家时,荀美不太喜欢那个表情木讷,目光深不可测的四喜娘,于是不仅杜铨的娘,包括杜铨自己都在亲口劝荀美接纳四喜娘时说:“她懂医理,会煮药膳,民以食为天,有她跟着打理厨房诸事,总比外人要放心些。”
可是,后来府里有人头疼脑热时又不见四喜娘出手治过病,荀美笑着问杜铨:“你阿娘的医术去哪里了?”
杜铨还替她开解:“她而今三十多岁才有了女儿,哪里还有闲心替人治病,估计早忘光了。”
四喜娘确实懂医,她屋里常会出现一些别人看不懂的药材,她说是自己腰痛,治腰腿疼的。
荀美把自己的怀疑偷偷告诉了小秦,失子之痛迷了心窍的小秦只有在与荀美相处时才清醒些:“姐姐分析得很是,我也很不喜欢四喜娘,她看我时的眼神像躲在阴暗处的老鼠。咱们一起去找老爷说吧!”
“无凭无据,老爷是不会相信我们的判断,咱家已经被那恶妇害得如此,我不能任由她继续作恶,我要试探她,戳穿她!妹妹,你记着,一旦哪一天我突然得急病死了,一定是她下的毒,你要让老爷验尸,还有,你要守护好咱们的妤姝!”荀美决然地说。
小秦紧紧搂着荀美:“不,你别去,我去!”
荀美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我早该有所警觉的,是我太糊涂了,因我的糊涂害死了我们知远,我悔得恨不能以头触地!所以此事必须由我出面,一旦我死了,就让妤姝去京城找咱娘和舅舅,求他们出面查证此事!妹妹切记!切记!”
不到一年,荀美便突然害心疼病死了。
小秦想去找杜铨,这才发现不知是受了刺激,还是也被下药,杜铨变得浑浑噩噩,对一切都视若无睹,对一切都不管不问。
四喜娘一直在让荀美和小秦吃“无根草”,她们喝的水里,吃得饭菜里,甚至她们的枕头上处处都有“无根草”,“无根草”吃得日子久了会损坏人的大脑和心脏。
荀美不止一次地质问过四喜娘:“你给知远下了什么毒?他那天吃的糖饼为什么是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