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手脚捆缚痕迹,武仁及属下承认,少年闹事时他们用绳子捆过他们,后来少年鬼哭狼嚎要求松绑,他们不忍心就解开了绳子,这才导致少年逃跑。
所以,丁仓很自信,此案与自己的部将无关,当初之所以强硬地接手此案,就是怕这些地方官无能,栽害了自己的部下。
结果还真是他们无能,明明是商人们的孩子们缺乏管教自己摔死了,他们不甘心到处闹腾,你这个知州连安抚工作都做不好,跟在我屁股后面叨叨什么?
“我倒是觉得让巡按来查查这个案子是件好事,几个死孩子的家人不是还去京城告状吗?巡按就是皇上派出来的钦差,如果巡按都证明了此事与你无关,以后,自然没人敢造谣生事了,你说呢?”周兴就见不得武仁那一脸受气包的样子,用力拍了下桌子。
武仁混沌的大脑瞬间开了天窗,照进了阳光:对啊,事情已经过去两年,少年的尸体早就变成一堆白骨了,眼下我最重要的是揪出那个内奸,即便揪不出来,可以以巡按到来,出于安防需要,让手下人寸步不许离开兵营,等巡按离开我再细细查内奸,我还真不信查不出来,嗯,可行,可行!
“谢大人!大人为属下殚精竭虑,我,感激涕零!好,我立刻回去安排,把兵营打扫得干干净净,迎接巡按大人的检阅!”武仁一扫脸上的阴霾,令周兴终于笑了。
那就,先不查内奸了,做好部下的安抚工作,让他们在巡按在裴州期间老老实实呆在兵营里,谁敢擅自离开,谁就极有可能是内奸!
唉,还是自己格局小了,巡按走后,自己不就彻底安全了吗?那些人再敢到处告状,就可以反诉他们栽害国之卫士,把他们关死在牢城营里!
武仁脸上的笑容逐渐阴森。
因为失去了孩子,因为两年的求告无门,这些苦主的性格都变得有些偏执、充满戾气,这也是诸官员讨厌那些多年求告者的原因之一。
可是,呼延略却从他们愤懑、绝望又企望的眼神里,看到了事实真相:知子莫若父,自己的儿子会去调戏从小一起长得的邻居吗?会公然在灯会上闹事吗?有胆量深夜不回家去山里玩吗?
这种种反常,做父亲的最清楚,做官却认为那是包庇护短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