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略又和欧阳聊了一会才各自回房去睡。
对阿齐,呼延略并不担心。
因为他暗中嘱咐小端搜过阿齐的行李,如发现武器暗器之类的一律没收。
小端随李校尉出发时冲他摇摇头,证明阿齐并未携带武器。
呼延略也是有些武功的,一直秘不示人便是恩师教授给他自我保护的一种手段。
他自信,身边除了李校尉,小端如果不用暗器,也未必能在自己这里讨到便宜。
何况阿齐那样一个弱女子,她即便学过三脚猫的功夫,又能怎样呢?
呼延略有午间小憩一会儿的习惯,今儿中午一直在问话,按说应该很疲惫了,可是他脑中一直在回闪马府里那一张张人脸。
如果真如欧阳所料,马员外患有花柳病,那么一定会传染给红玉,花柳病很难治愈,听说花柳病妇生出的孩子身上生烂疮,很难活下来,还有的孩子一生下就是烂鼻子、烂手指脚趾,甚是可怜。
红玉若有此病,洪氏会没有吗?
想着想着,他便困得眼皮打架。
猛然想起窗户的竹销没有插上,人从外面可以把窗扇推开,若平时李校尉和小端都在还无妨,今儿他们都不在,还是起身关上稳妥些。
但是,他脑子里在纠结窗户未关,身体却一动不动,于是就在梦里插上了窗户。
颠沛流离时,莲心养成了无论多么困倦,一旦意识到危险就会立刻从梦里醒来的习惯。
呼延略曾单独交代过:阿齐毕竟是不知根底的人,平时还是要留点心。
睡梦中,她感觉有人在摇自己的胳膊,以为是阿齐要出去上茅房,想让自己陪。
她实在不想钻出温暖的被窝去臭烘烘的茅房,心想屋里又马桶,你要是忍不到天明就在马桶里解决呗。
于是,她哼哼唧唧地耍赖就是不睁眼。
屋里没点灯,几缕冷冷的月光洒在阿齐的身上,躺在黑暗中的莲心看见阿齐从腰带里抽出了什么东西,一道寒光映着月色晃了一下。
阿齐蹑手蹑脚地出去了,似乎不是下楼,而是朝走廊的另一头走去。
哥哥、欧阳和李校尉他们住在那边。
她三更半夜是去找他们吗?
不对!李校尉和小端今晚都不在官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