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暗自琢磨着，这些怨灵值应该都是在伊势神宫里，与那些变异生物厮杀时所积累下来的。

然而，接下来对方的一句话，却让许远惊愕不已。只听对方平静地说：

“杀死我吧。”

“啥玩意？”

许远蹭的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瞪大眼睛看着对方，难以置信地问道:

“你刚才说什么？”

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对方再次重复道：

“我说，杀死我吧，说不定你的怨灵值就够了。”

羿面色沉静如水，说话时的语气仿佛不带一丝情感波澜。

“你是疯了吧，还是我疯了？这种招数你居然也能想得出来！”

许远不禁有些气恼，但又觉得好笑。他实在无法理解，对方的思维方式为何如此怪异。

“我说过，我活着的每一刻都是在赎罪。太多人因为我而死。”

“我真的……好累了，我也看不见你们这边有任何希望。”

“你可知道，你的母亲曾经给过我一线希望，那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奢望。”

羿的话语一句接一句，如决堤之水般滔滔不绝，终于将内心深藏已久的所有念头和盘托出。

“况且，继续拖延下去，我们两个最终都会死去，难道不是吗？”

许远沉默了下来，他凝视着对面那张无比认真的面庞，心中陷入了一场巨大的精神挣扎。

“你应当相信命运，自你降生之时起，或许便已背负着某种宿命。”

“直至今日与我相遇、交织，也许这正是所长设定此规则的本意所在。”

羿的话越来越飘渺，许远越听越邪乎。

“难道说这个所长，竟然比那玄云门里的道士还要更懂得占卜之道不成？”

许远的语气充满了不屑和讽刺之意，他对于眼前这位素昧平生的女子似乎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叛逆情绪。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竟敢如此无情地将别人当作赌注，并且还胆敢断言能够左右他人的命运呢？这让许远心中涌起一股无名的怒火。

“我并不清楚，但我坚信，如果这个世界上仅剩下一人愿意去遏制这些因异能而引发的灾难，那么此人必定就是你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