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签完带着哭腔对医生说着。
舅妈起来走到舅舅身边轻轻抱住了他。
“他是,他是她留下来唯一的血脉,他没了,我怎么办老婆。”
舅舅低下头摇着头哭着说,他无助地抓着自己的头发。
舅妈看着舅舅狼狈的模样,哽咽着根本说不出话,她怎么不心疼呢。
医院的墙壁听遍世间疾苦,听遍虔诚的祈祷,
素子安站在甲板上,冰冷的暴雨兜头浇在脸上,他站在军舰上看着逐渐平静下来的海面,心渐渐沉了下来。
“苍舒澜和颂娅应该早就安排好了,我们的人下去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发现。”
阮禾全身湿透了,看着站在雨里的素子安,她从没见过他这副挫败的模样。
“我只是想带她回家,藏起来,好好做个会哭会笑的普通孩子。”
素子安声音有些颤抖,捏紧了拳头说。
“你明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阮禾和素子安并肩站着,看着天上拨云见日的模样低声说,
“还好我们的任务是完成了的,这次的伤亡不大。船上大部分华国人都安全上岸了。萧队和杜警官,争取了很多时间。”
素子安抬头看着烈日长空,他没办法像苍舒澜那样胡来……
“我想颂娅那么聪明,她是知道你想做什么的。她的拒绝,也未尝不是在保护你。她没有带走萧队,没有接受你的好意。
大概是因为,你们在她心里,都是站在阳光下的人。”
阮禾挠挠头,长长叹了一口气。
“你为什么这么了解她?”
素子安觉得有一丝不对劲,狐疑地看着身边的阮禾问。
“在帝亚斯国际军事学院毕业的天才少女颂娅。
那一年,只有我们两个在西伯利亚的雪原里活了下来。
我是被救的那个。
她怎么会不懂呢。她什么都懂。”
阮禾摘下自己的手套拿在手里,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她想起颂娅离开前看萧城暮的眼神,忽而重新开口,
“或许你想再见到她,就多注意点萧队就可以。她是不会死的。”
素子安看着阮禾十分有底气的模样,轻轻蹙眉。
苍舒澜还真的是没少在这个孩子身上下功夫。
帝亚斯国际军事学院,整个华国选出来的也就只有他和阮禾两个人达标。
时间看见摸不着,可偏偏冬去春来,万物都在改变。
克钦山,一座孤坟边,也种满了津海墓园里的小野花。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