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黎看着酒杯里的球形冰块慢慢融化,平静地说。
“可是阿黎小姐,这里不是我们适合待着的地方。狼是不可以离开族群的。”
许让试探着说,他清楚横亘在这兄妹之间的立场,但是作为局外人他更希望阿黎小姐好好活着。
“我记得那个时候,苍舒澜正在背着他爸组建他的第一支私人武装,也就是你们后来的基地,而我就和当时寨子里面的33个孩子,一起被送到了实验室。
我亲眼看着和自己一起光脚跑着长大的同伴,一个个死在我的面前。
我没有恐惧,但是……我还欠他们很多口粮没有还过。
你看人连投胎,都是有参差的,如果我都不记得他们了。
那谁还记得呢?我可差点……差点就把他们忘了。”
阿黎说着,眼前微微泛红,捏着杯子的手骨节泛白。
许让有些惊诧地看着眼前的阿黎。
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们谁都不知道阿黎的记忆到底恢复到什么程度了。
“人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但是眼睛里看到的一笔笔血债,总要有人去讨回来。
我没有能亲手杀了苍舒澜他爸,但是现在眼前想兴风作浪的人,总还是有能力算一笔账的。”
阿黎看着酒杯中自己的倒影,忽而想起那天西拉斯看着酒杯的眼神。
他在看解臣的倒影,眼珠子都要掉杯子里了。
西拉斯根本就不信任他,他只是单纯觉得他无法脱离他的掌控。
许让看着阿黎歪着头似乎在想事情,没有打扰。
过了良久,阿黎缓缓开口:“我好像,找到西拉斯的弱点了。”
许让疑惑地看着阿黎,这思维跳的太快了吧。
可是他却看到了阿黎眼底闪过一丝担忧。
“天会亮的。”
阿黎看着外面的夜色,一手撑着头,交叠着双腿低声说着。
许让看着阿黎的模样,把杯子中的酒喝完,起身离开了。
贰日。
萧城暮坐在办公室,看着谢金山的口供,眉头紧锁。
“队长,你都去了两次了,这嘴巴都没有撬开,明天咱们可就要放人了。”
孟启担忧地说。
“秦慈拿回来的资料核实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