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无影,去无踪的人。
袁尽躺在床上,不知是哭是笑。
燕依人不见了,又有人来追杀他。
他至少结下了两家人的仇:帘中人和沈箜明的家人。
他甚至躺了一整天,都在等待燕依人归来,依在他的身上。
可他错了。
月当空,月已淡。
燕影飘散。
当天的深夜,本该是一个花月夜。
可今晚只有月,和夜,没有花。
又多了两样东西:断肠人和天涯。
袁尽长叹一声,正欲起身,忽感到一种压力。
剑身的寒气。
他又缓缓躺下,只觉得那剑气就在他周围。
他人在床上,手中并无兵器。但他还有命。
人已站起,不知何时手中多出一朵花。
女人爱在帘上挂花,各种各样的花。
袁尽厉声道:“你是谁!”
黑夜,他什么也看不见。
一人答道:“我是来取你命的人。”
袁尽冷冷道:“今天你来过两次。”
那人道:“我的确来过两次。第一次没取走你的命,这一次,你一定会死在我剑下!”
袁尽道:“你到底是谁?”
那人道:“我说过了。”
袁尽道:“在下袁尽。”
那人道:“你应认识我的。”
袁尽道:“既然认识,何必杀我?”
那人冷笑道:“曾经你我是朋友,现在你我是敌人。”
袁尽问道:“为什么?”
那人道:“因为你杀了沈箜明。”
袁尽道:“你是...”
那人道:“我是江凭月!”
话音刚落,长剑出鞘,快如蛟龙。剑气压人三尺,剑身已快刺入。
小主,
任何人都不想和这个剑疯子决战,他们清楚自己打不过一个疯子的。
江凭月能在一瞬间想出接下来的十招。
袁尽惊道:“江兄!你怎么会...”
江凭月冷冷道:“因为沈箜明也是我们的人!”
袁尽道:“咱们?”
江凭月冷笑道:“不是咱们了,我们是我们,你是你!”
袁尽道:“你...”
江凭月道:“燕依人本就不是我们的人,你却非要听信她言!”
袁尽道:“她不是狂河帮...”剑光一闪,话已落。
人已被剑锋逼出客栈,单脚落地,衣袍却留在了江凭月的剑上。
这对江凭月来说,是耻辱,一个剑客的耻辱。
人已追风上去,人已成为了风。
可他还是没有看清袁尽的人。
袁尽藏在泥坑当中,又冷又重,只像是被人活埋。
活埋终究是活着。
袁尽待江凭月走到街的另一边,缓缓爬出泥潭,贴着地爬到天明。
而江凭月把这一切告诉了狂河帮的头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