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喝酒,根本不理睬。
岳靖明又道:“你不理我,就说明你是。”
老头冷笑道:“可我不是。”
岳靖明道:“我死之前,你都不愿意...告诉我理由。”
老头道:“什么理由?”
岳靖明道:“杀我...”
老头听到这两个字出口,再也不管岳靖明会说什么,单指直入,随后指变弯钩,钩出来一个血色事物。
这是岳靖明的喉咙。
老头抬眼。
他仿佛为自己的行为扣上了帽子。
就是岳靖明本身求死。
他笑了笑道:“你是叛徒,为什么不杀?”
西门过就是老头,易容成了老人。
老妇就是吕松行。
这两个人如同形影,有西门过就会有吕松行。
剑光。
所有人都提了一口气,他们害怕西门过的温玉剑。
所谓温玉,说是温和宝玉,实则恰恰相反。
西门过的人,是一块冷玉。
冷玉压在人的脖子上,是能伤人的。
所有人都分明地看见,温玉剑上插着的喉咙。
岳靖明的脖子也的确塌了下去。
西门过擦了擦温玉剑,湿了湿手指。
他道:“钱掌柜,收人。”
钱掌柜忙陪笑道:“这就收了。”
西门过道:“不用切成厚片,过了水就拿出来吧。”
钱掌柜道:“是。”
转脸到东厨,告诉了刘大厨子。
刘大厨子毫不惊讶,道:“好。”
钱掌柜道:“你什么时候做好,一定告诉我。”
说罢便已走了。
刘大厨子先切葱段,再把喉咙清洗,倒上料酒和葱姜,过后煮水下锅。
这一道菜根本没有味道,就叫作人喉。
人喉还有血腥味,可西门过照吃不误。
黄酒,人喉。
门外的猫也喜欢吃,无论是猪喉还是人吼。
总之没人吃猫,自然也没人喂猫吃猫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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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它们吃得最欢。
教书先生还在吃他的毛豆,却忽然放下了碗。
他叹道:“你吃得好香。”
西门过问道:“你也很想吗?”
教书先生道:“我自小就只能吃些烂酒粗粮,和肉腥沾不上。”
西门过道:“我现在给你,你会吃它?”
教书先生道:“嗯。”
西门过笑了,这是几年间头一次有人与他抢吃的。
教书先生接过人喉和黄酒,边吃边喝,毫无惧色。
西门过见他吃得尽兴,忽发问道:“先生在这里教书吗?为何不曾有见过。”
教书先生放下碟筷,笑道:“在别处教书,今日来华山,只为带学生们看看这里。”
西门过道:“哦。”
他又道:“那你的学生又在哪里?”
教书先生苦笑道:“在一片深林里头,我们那里走散以后,待得半日,我竟出了林子。”
西门过脸色很差,沉声道:“然后怎样?”
教书先生道:“然后就到这里来,先填肚子,再给学生们带回几个馒头。”
西门过道:“你不是找不到他们了?”
教书先生正色道:“倘若找到了,总不能让他们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