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不是能为她所用的棋子,那么就只能趁早销毁。
那次下毒,她的真正猎物,是她。
若她死在碎片手里,王府和碎片的矛盾直线上升,根本不可能再有任何回寰余地。
所以上辈子,原主进宫香消玉损,其中,少不了这位明面上对原主极尽宠爱的太后姑母的推动。
太后满心怨恨碎片,不可能轻易放过。
镇北王是她的母族,骠骑将军手里有兵权人脉,深宫妇人,哪怕依仗随意一方,前朝后宫都可以给碎片使绊子。
而那夜大皇子拿着哪些所谓的证据来堵截,也不过是她一手促成。
皇帝出宫的消息,不可能轻易传出。
通过骠骑将军牵线搭桥和大皇子合作,那封模仿笔迹的信,自然也是出于她手。
一方面激化王府和碎片的矛盾,一方面又和虎视眈眈的大皇子合作。
所以一开始,与虎谋皮的就是她。
而碎片明知她的动作,却放任甚至推动,不过是在等一个最合适的杀人诛心机会。
既能一举将反对他的人连根拔起,又能让他的仇人痛不欲生。
太后算计来算计去,迁怒她也只是身在局中而不自知。
精致的眉眼微垂,长睫在眼睑落下一片剪影,小腿处的疼痛渐渐麻木,商晚冷淡地掀了掀眼皮,绵软的声线听不出半分锋芒:
“姑母,王府可以是你的靠山,可以和陛下分庭抗礼,却不能成为你复仇的垫脚石。”
白嫩的手交叠在一起,落在地上之际压到了茶杯碎片,商晚脸上淡然得没有任何表情,俯身行礼:
“请姑母,好自为之。”
一滴一滴的血从手心滑下,在侄女面前无从遁形的太后被气得颤抖着手,胸口积郁的闷气让她恨不得冲上来将这个坏了自己计划的人撕碎。
好在杭锦及时拉住,出了太后的宫殿,春秋立刻拿出帕子替商晚包扎,满是心疼:
“亏得小姐还担心太后,特意求了平安符进宫看她,哪想到,太后从一开始就在害小姐。”
“不气不气,摸摸~”
手心的疼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商晚眨眨眼,抬手挠了挠小婢女的下巴,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