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 you are inside,you are outside.
人们以为最大的贫穷是饥饿,衣不蔽体和没有房屋,但是真正的贫穷其实是没有爱,不被需要和不被关心。
这个可能是我的遗书了,当我敲出这个词的时候,我想,结局已经注定了,那就是我要出局。其实我早该料到的,只是什么事情都埋在心里,想着,等它慢慢过去了,也就释然了,但是越是深埋心底,我的悲哀便越是堆积在心中,我不知我的愚蠢在哪里,我的智慧只是埋藏在深处,连同那些痛苦一起埋葬了起来。
我想为自己挖一个坟墓,等我死后,便可以不再连累他人,但我内心中又不敢体验那种自掘坟墓的味道。我必须经历一切的痛苦,被千人骂万人打,才可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但是我只是被四个人嫌弃而已,我不知为此而死值不值得,也许留在人间也是一件好事情。有爱我的家人,有我的一些朋友,还有一些不会嫌弃我的老师,我似乎死去了他们也会叹那么一两口气,然后继续生存在这个被人嫌弃一生的世界里,我就是为那么一口气而活着的。我似乎看到了希望,看到了一直阴冷的世界里洒出了一杯光,如此温暖,写入心扉。但是我的死好像是茫茫宇宙中的一粒尘埃,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我死了,似乎不会掀起怎样的波澜,老师们甚至还记不起我的名字,我就已经死在了家里或者学校的某个阴暗的角落,于是我突然又想到了坟墓,我要自掘坟墓。
既然世间像是一盘交错复杂的局,他们一齐将冰冷的尖刀指向我,逼迫着我,威胁着我,要我出局。我开始害怕,情绪不定,想到了妈妈为我熬粥时的画面,转眼间又变为了尖刀刺喉的阴暗场景;一开始看到父亲背我的场景,转眼间又变成了父亲一脚将门踹断的场景。
有些事情注定要掩埋一生,直到现在,在我认为的生命尽头,我要将一切公之于众。
那是在二年级时,那时我家刚买了一台电视,我从来没有见过电视,对这台充满色彩的黑盒子充满了兴趣,我开学后还破天荒的六点钟让妈妈送我去学校,而自那以后,我便整夜熬夜看电视,我直到现在还能想到那些天真的动画片的画面。我早上自然是起不来,而后的每一天越起越晚,直到我的腿因从床上跌落而摔伤之后,我便整个二年级都在病床上度过。
三年级时因为肾小球肾炎将近半个学期没有上课;五年级时因为阑尾炎十五天没有来上课。现在我将这些内心中最痛苦的记忆一一挖出,再次埋葬。
小学时,想成为家人的期望,却只换来了大病三场。这三场大病将我与同学之间拉开了差距,越是无知,对知识的渴望也就越是强烈,也是无知,对知识的恐惧也越是强烈。
我不知何时,对上学这一事是如此的恐惧,以至于初二时经常在家中装病不上学。对知识的敬畏以另一种形式变为了对知识的厌恶。我将此罪恶无限放大,到了最后,一事无成。上学九年,只剩下了大病与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