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奇珍异草,留央是头一回见到,从前皆是太医们捣成了药丸送到手中。
坐了一会,眼中出现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重影。承罗逸摇晃着倒地,留央暗道不妙,假装着倒地,逐渐浑身无力。想来也许是园中的各种药草在作怪。
留央听着细细碎碎的脚步声,她被扔到了御厨房所属堆积器皿的废弃小屋子。
内心是挣扎的,千头万绪理不清,束手等待或是解开诡异之局。
黑漆漆的屋内,只有外面时而照射进得烟火亮光,外面并无他人,她随手扯下了脸上的面皮,换了一副随身的临时面皮,眼里尽是惹不起,悄悄出去,未有打草惊蛇。周围的事物模模糊糊,无奈硬着头皮走一步是一步。
宴席上,太后目光中多了些仁慈,温柔扫视众多宾客,并未因承罗逸的缺席而失盛况,宾客们觥筹交错,尽享美食佳肴,乐声伴着歌舞,舞姬袅袅身姿穿梭。
人这一生,活着,总归有些事要做。宫里的人,谁都不能求助。留央真得毫无头绪可言。西沧的皇宫,既熟悉又陌生。富丽堂皇的宫殿尽是藏着凶险,总有人要匍匐脚下,总有人攀爬向上,也总有人高处跌落,太多的口是心非,尔虞我诈。
事情来得太突然,留央仿徨无助。闹剧般的背后掩藏的意图,一时半会是看不出什么,看不透是哪些势力在牵扯缠斗。人性在这宫里放纵得更是扭曲而残酷。触及利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目前并不是深究什么或者揭露什么的时候,最重要是把承罗逸从阴谋中摘除出来。报恩的机会来得太快,掺和进阴谋之事,恐怕复杂得会让她脱身皮。
脑海中一遍遍回想着经历过的一切,挖掘着可疑的源头,越想越是头疼得厉害,眼睛依旧模模糊糊一片。偌大的宫城,让她如何寻人,又不能大张旗鼓地敲锣打鼓。
暂且以一身宫女装扮混回宴席,或许会有线索,强忍着模糊地视线,佯装无恙地回去。
与一个小黄门擦肩而过,骤然,灵光一现,留央知晓到底是哪里开始不对了,承罗逸起初吩咐的小黄门身上一股浓浓胭脂气,之后过来回禀看似同一个人,那人却没有任何的浓香。其实每一个小黄门身上或多或少都是带有香味的。这天下间,要顷刻能做出一张面皮的屈指可数,她还是从阿铸那里偷师而来。人生之事,真是难料。即便不是阿铸,跟万卷楼是脱不了干系,也许该找温婕妤叙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