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封地里的兔子,吃自己的,哪有不好吃的。”留央打趣道。
“少主,考虑得如何?”大公子怕留央忘了。
“我不借。”留央对着大公子,说得很清楚。
“为何?”弄了半天,大公子等来这么三个字,心里不痛快。
“我想过后路,你呢?有没有为十二万余户想过?”留央问道。
“当然想过,归附西沧,编户入籍,有所依托。”大公子回复道。
“依托?所求的只是依托吗?沿江之乱,看来你都不明白到底为何?那场动乱,为什么会一呼百应,至今万卷楼都视马头剑为神圣之物。”留央娓娓道来,“这片山,不过是帝皇一句封赏,让多少草民连打柴、采野菜的一线生路也断了。民之哀,道路穷愁。有多多少少编户贫民骨髓俱干!这种事情时常发生在寒苦贫民身上。如今万卷楼有自己的地盘,自己还能做主。你若带着所有人归附,到时你可倚附权门,其余十二余万户呢?会不会受无度之徭役而无路可退,你还有脸见人吗?”
听得陆勉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似他害了人一般。封了官,理所应当会有相应的田园山泽,普天之下都是如此,哪有什么不妥。还有这山林是百钺的山林,怎跟西沧相提并论。最为让他听得震惊的是,沿江之乱,那是他陆勉还没出生之前的一场动乱,百钺因此而元气大伤。这么听她说来,万卷楼也参与了沿江之乱?
“西沧不同。”大公子道。
“如今天下大势未定,谁能保证什么?!稍有不慎,事关这万户人家的生死。万卷楼处瘴气之地,天公怜悯而作屏障;你为自己的出路谋划无可厚非。大可带着你的人为西沧效力。而马头剑只能择明主而动。法度清明,才是佳选。”留央振振有词道。
书生心里早是大大不满,西沧律法哪不清明了?任由着一个女人指指点点他的江山,她凭什么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