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下意识捂好自己手里的东西:“正是,厂督让我回来拿点东西。”
“他受伤了?”可陆惜之还是眼尖的看清那是一瓶袁晏溪案下的金疮药之类的东西,语气有些着急。
西风赶紧说:“陆姑娘请放心,不是厂督,是…是东海…手受了点伤。”
陆惜之松口气,又觉得这样不好,说道:“那你赶紧去。”
三日之后,浩浩荡荡的禁卫军拥簇着皇帝的銮驾开始出发,这次去的猎场就在京城郊外的元宝山。
自古皇帝就很爱狩猎,从战国开始,史书就有大量皇帝狩猎的记录。
譬如唐朝皇帝李渊就极爱狩猎,记录如:××猎于富平、××猎于华池、××猎于南山之类的记录,狩猎几乎贯穿了他的整个帝皇生涯,李渊爱好打猎,还经常对人说:“我宁三日不食,不能一日不猎。”
陆惜之看着皇帝的狩猎队伍,大张旗鼓的行出城门,不无感慨。
早在数月之前,为了这一场春猎,兵部早就在元宝山附近进行了封山,阳城各将军府的军马也早在此扎营,因此,这里早就已旌旗招展,连营数里了。
皇家的大帐也早已布置好,就在一处山丘上,站在这里,祁天印可以登高望远,眺望着山下平原里的一个个营地。皇帝周围已被禁卫军保护的严严实实,只有一路伴驾而来的太子和二皇子祁玉恒以及些许的近臣才可以靠近。
祁天印一身戎装,半躺在銮驾上,此时,他手里拿着的是几封奏折。
这几封奏折,他其实已经看过很多次了,经常收藏在身边,显然对祁天印而言很重要。
祁玉璋亲自在给父皇泡茶,撇见那封奏折,笑着说:“父皇,却不知这是从哪里来的折子?”
“靖州。”祁天印抬眸看了大儿子一眼,倒是没有隐瞒他。
祁玉璋听到靖州,眉头动了动,留了心,面上却像是随性地道:“噢,难道是六弟有什么消息吗?说起来,自从他离开,咱们兄弟几个大半年没见,真是想他了,也不知他过的好不好。”
祁天印露出微笑,将奏折搁到了一边:“是啊,已有半年了,朕起初倒是气他不长进,现在想着他小小年纪便要管理一地,从此拜别了父母,山长水远,相隔千里的,他心里一定很伤心。好在……他到了靖州之后,倒是能积极改变,这折子便是靖州刺史,还有靖王府的长史送来的,都是异口同声说辰儿到了靖州之后,安分守己,对百姓爱护有加…但愿…他能懂事一些吧。”
这想来就是父母之心,哪怕再多的恼怒,可一旦孩子离得远了,从前的失望便随着时间一扫而空,更多的则是对孩子的期许了,再加上这么多奏折,都在说玉辰在靖州和沿海一带实行了许多爱民举措,这就更令祁天印开始渐渐欣慰了。
毕竟……远在天边的孩子,才更让人挂念。
祁玉璋强忍嫉妒,稳了稳心神,笑着附和道:“我早说六弟是个仁善的,这几年虽顽劣,也惹了不少大祸,但现在看来,已经洗心革面,刺史都这样说,可见所言不虚。”
祁天印将大儿子的表情尽收眼底,听完他的话,说道:“嗯,不说这些,好好看朕围猎,也让朕瞧瞧你这几年的骑术有没有退步,叫上玉恒,朕带你们去射一只老虎,哈哈哈。”
可祁玉璋刚起身,祁天印却突然别过脸:“朕还是先休息片刻,等大帐到了再叫醒朕。”
渐渐的,夜幕降临,这数里大营一下子点起了许多的篝火,人们围坐着篝火,又是喝酒,又是高歌,喧哗到了半夜。
便连祁天印也来了兴致,在众将的拥簇之下,坐在篝火旁几口酒下肚。
夜深露重…有无限生机,也有无限暗藏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