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
泪光挂在眼眶,滕云越望着沈止罹侧脸,眸光破碎,声音仿佛从牙缝中挤出,带着股咬牙切齿的意味:“是我自作多情,以为能高攀你,是我孟浪了,还请止罹见谅。”
沈止罹浑身一颤,张了张口,想要反驳,却不知从何处说起,说他们的差距?说他那些阴暗自卑的心?说他低贱不堪的过往?
即使沈止罹拒绝了滕云越,但长久相处以来悄然萌发的钦慕,让沈止罹无法将自己全盘摊开给滕云越看。
即使是乞儿,在钦慕之人面前,总是想留下最好的一面。
二人本就天壤之别,若不是偶然,他们这辈子都不会有交集。
沈止罹闭了闭眼,压下心头翻涌着的苦涩情绪。
就这样吧,本就是他不配,解释了又如何?不过是徒增烦恼。
滕云越没有等到沈止罹的回应,明白了沈止罹的意思,他缓缓站直身子,心脏被牵扯的痛,他闭了闭眼,一滴泪滑落,转瞬间消失无踪。
“我鲁莽了,你…你好好休息,我去寻些东西,补偿你。”
还未等沈止罹拒绝,滕云越苦笑一声,嗓音嘶哑,像是疲惫极了:“虽说是因为凝欲藿,但我自己清楚,凝欲藿对我没那么大影响,我不过是…将错就错,也算是我欺负了你。”
滕云越喉结滚了滚,艰难说出:“既然你不愿,此事我便烂在肚子里,你放心吧。”
沈止罹张了张口,终是没有说什么,看着滕云越的衣摆划过门槛,被衣摆上白泽暗纹反射出的光亮刺的眼睛一痛。
房中安静下来,沈止罹垂下头,看着还在淅沥往下滴落的血,这是滕云越第一次,没替他包扎。
心头松了口气,又仿佛有什么沉甸甸的落下来,压在沈止罹喘不过气来,沈止罹撑着桌子坐下,指尖灵力缭绕,将腕上的伤口愈合。
飞舞的尘埃在阳光中沉浮,蓦地落下一滴水珠,带着尘埃往下坠。
铮铮坐在石桌旁,抠着手上干涸的泥块,山君在旁边卧着,尾巴甩啊甩,带着股焦躁。
骤然,山君好像看见了什么,稍稍直起身,铮铮神识探过去,只见向来气势凛然的滕云越微微弯着脊背,神色恍惚的从廊下走过,绕过一道拐角后,不见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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