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自己晋升元婴遥遥无期,褚如刃却再次突破,若是这样,自己何时能追上?
心头恨意悔意滚了又滚,理智告诉他,无关滕云越的事,是自己技不如人,怨不得旁人,可情感让他无法克制的迁怒于滕云越。
“若是宗门信了你,我便不会在此了。”
沈止罹呼吸起伏,平日里的温和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从未在滕云越面前呈现过的尖锐,刺的滕云越心头抽痛。
“宗门会信你,因为你是宗门翘楚,更是百年来唯一晋升洞虚,开峰收徒的弟子,可他们不会信我,一个遁名匿迹,修为浅薄的散修!”
心绪起伏下,沈止罹声音尖锐,懊悔和怒火冲昏了他的头脑,让他对滕云越口不择言。
滕云越被沈止罹尖锐的话语刺的生疼,他连忙抬头,看向沈止罹裹挟着怒火的眼睛,坚定道:“我信你,就算宗门不信你,我也信你,我何时疑过你?”
沈止罹看着滕云越眼中的自责,夹杂着一些他看不懂的柔软情绪,顿时一怔,他不懂滕云越严重的情绪,但是他知道,如果自己再说些什么,滕云越说不定会哭出来。
沈止罹骤然清醒过来,激烈的情绪起伏后,难言的疲累涌上来,明明刚睡醒,却还是累的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抱歉,不渡,是我失控了。”
沈止罹垂着头,声音低低的。
滕云越连连否认,软声道:“此事也是我疏忽了,如何能怨你怪我?”
沈止罹无力同滕云越争辩,他摆了摆手,低落道:“我累了,不渡,让我歇息会儿吧。”
滕云越看着浑身失落的沈止罹,动了动唇,面上难掩担忧,但还是听了他的话,带上门出去了。
滕云越站在门外,神情黯然,止罹没有说错,宗门确实不信他们。
“你是说,一个金丹期修士发现了幽州的异常,可你偏偏什么都没有发现?”
座上,青云剑尊端着茶盏,微眯着眼看着滕云越。
滕云越一时语塞,他明明将幽州一事如实禀明,为何从师尊口中说出,便如此怪异呢?
“即使发现了这些,你们也没有拿到一点可以佐证的东西,连一星半点儿的福寿膏都没拿到?”
“不仅如此,你的那位修士好友因此受了重伤,于是你便将此事禀明于我,想以此佐证?”
青云剑尊一声接着一声的问询,让滕云越彻底无言,他是毋庸置疑的相信着沈止罹,可作为局外人的青云剑尊,说的也没有一点错。
其实滕云越也不是不知道他的理由过于牵强,所以他才会找上青云剑尊,想求他向宗门禀明。
滕云越抬头,看着青云剑尊漠然的神色,也懂了他的意思,神思不属的告辞后,滕云越郁郁回了浮鸾峰,便看见已经醒了的沈止罹。
在幽州时,止罹也同他说过,想拿到证据后再向宗门禀告,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此次不但没有拿到证据,还让褚如刃从他手中逃了,止罹更是受伤不轻。
滕云越抬头望着晴空万里的天际, 心中满是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