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斩断的藤蔓因为骤然消失的灵力,萎顿在地,没有继续生长,沈止罹眼中犹豫不定,不知如何对待似乎是他长辈的男人。
沈止罹早就见过男人的脸,似乎是在沈止罹的沉默中明白了什么,男人拿下脸上的黑狐面具,面上神情怅惘,似乎陷入了回忆中。
魅的狂笑远远传来,带着男男女女的惨叫,在这一片黑暗中,尤为瘆人。
男人不自觉摩挲着袖口内侧的细叶纹,不知从何而来的悲恸萦绕。
“你究竟是何人?”
沈止罹的话打破了寂静,男人抬眼,看向沈止罹,普通平凡的五官上,郁气似乎消散了些许,露出内里的温润。
“没想到沈氏还有你这么个厉害的后生,偃师一族,终究是延续下去了。”
话音伴随着叹息落下,不知是欣慰还是憎恶,沈止罹摸不准男人的来路,只提着防备,鞭尾牢牢攥在掌中。
“我本名已经许久未曾用过了,他们都叫我无渊君。”
沈止罹倏然抬眼,想起了同不渡在东川郡交锋过的无渊君,没成想,竟就在自己眼前。
无渊君没有理会沈止罹骤然凌厉的气势,只自顾自说着:“我也姓沈,名玉重,”他说着,目光从身上扫过,低低道:“若是我的女儿活着,也该同你这般大了。”
沈止罹眸色一暗,显然没有想到无渊君会同自己说这些。
不知何时,魅的狂笑化作嘶吼,到了现在,嘶吼声越来越小,渐渐力不从心。
无渊君侧耳听了听,晦涩情绪一扫而空,他直起身,神识骤然爆发,早有防备的沈止罹迅速跳开,反手挥出一鞭,由于被无渊君一席话引得神思不定,鞭子挥出的力道也小了许多。
刚挥出鞭的沈止罹暗道不好,果然,无渊君迅速躲开这一鞭,一股暗红的雾气趁着沈止罹还未收鞭,躲避不及之际,向沈止罹袭来。
沈止罹猛然翻身,险险躲开这片雾气,同时迅速收鞭,借着灵鞭收回的悍猛力道,又挥出下一鞭。
无渊君连连躲闪,暗红雾气附着不上如同游蛇一般的鞭子,被打散又重聚,始终没有缩小分毫,反而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沈止罹悚然一惊,环视四周,黑暗中隐约可以看见不少融于夜色的稀薄雾气,从地上无处不在的赤红花朵中升起,融入颜色越来越深的红雾中。
“这是何物?你们拿它害了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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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止罹厉声问道,攻势越来越猛,二人之间只见鞭身的残影。
无渊君并不答话,待红雾凝结成一小滴水滴,他才开口:“这些事,你不要再掺和了。”
无渊君对于偃师一族情绪非常复杂,既爱又恨,在这股情绪的催动下,他才会说出这句不算劝告的劝告。
沈止罹充耳不闻,只催动着不知何时洒落满地的种子,藤蔓被迅速催生出,阻挡无渊君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