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云越紧随其后,问道:“就是他?”
沈止罹点点头,左右张望了下,弯身将人带到一处不起眼的巷子。
“柳三?柳三?”
柳三靠在墙上,耳边的呼唤仿佛隔了层雾,听不明晰,他的神智已经完全被福寿膏腐蚀,虚软的垂着头,口涎沿着嘴角滴落在衣襟上,浑身散发着酸臭。
滕云越嫌恶的瞟了一眼柳三,将沈止罹护至身后,一盆带着冰碴儿的水泼在柳三脸上。
柳三浑身一激灵,疼痛都没有唤醒他的神智,一盆水亦不能。
沈止罹叹了口气,揉揉额角,面对意识混沌的柳三束手无策。
滕云越看向沈止罹,低声道:“这人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不若先去脂粉铺子探探?”
沈止罹摇摇头,道:“福寿膏他们藏的很紧,想要进地下,得有暗号。”
如今福寿膏应还未暴露出来,否则方才那人不会说柳三迷糊了。
滕云越有许多逼供的法子,可面对一个凡人,什么招都使不出来,只能等着人清醒。
靠在墙上的柳三肚子叫了几声,身体本能的饥饿总算让柳三有了些反应,他抽动几下,脖子好像无力支撑沉重的头颅,一直未曾抬起。
觅食的念头在混沌的脑海中转了一圈,又被汹涌的快感淹没,柳三手臂垂落下来,破烂衣袖遮不住的手臂露出来,肤色黑黄,骨节突出,整条手臂只挂了层皮,仿佛枯枝一般。
饥饿也唤不回柳三神智,沈止罹有些着急,他心头还记挂着褚如刃,实在没心思在这儿同柳三耗。
指尖忍着嫌恶,点上柳三头顶,神识探出,一寸寸深入柳三脑海。
眼前的画面同昨夜的那人大同小异,柳三比那人更早的沾染上福寿膏,但他生性好吃懒做,远没有那人勤勉,不过去了几趟,身上的银钱便见了底。
在一日,掏空了全副家当的柳三,换来了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福寿膏,但对柳三来说,连解馋都不够。
还没咂摸出味儿便没了,柳三馋的抓心挠肝,涕泗横流,在地上不住翻滚,乞求小厮发善心,再赏他一点儿。
小厮充耳不闻,刚想将人踹开出门,有人推门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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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客人,莫要为难我们,没有银子,福寿膏是万万给不了的。”
柳三抬起头,百爪挠心之下,他并未看清脸,便连忙爬过去,哀求道:“大人,大人,求你了,一点就好,一点就好哇。”
那人轻移几步,躲开了柳三探过去的手,坐在椅子上,翘着腿嗓音轻慢:“不是我们不通融,实在是规矩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