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的风吹过,仿佛在樊清尘脸上扇了一耳光,樊清尘同身后的弟子面面相觑,一时竟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樊师兄,这…”
身后一个弟子上前,艰涩开口。
樊清尘深吸口气,手中的折扇攥了又攥,咬着牙说道:“先进去看看。”
说罢,他率先进城,破败的城门吱呀吱呀响,门口的岗亭已经结满了蛛网,桌面上浮着厚厚一层灰。
城中荒无人烟,连丝人气儿都没有,看起来荒废了不短时间。
几个弟子分散开,各自朝着一个方向去查探,怀城不大,不过一炷香时间,查探的弟子便回到城门口,脸色铁青,胸膛起伏,几乎压制不住怒气。
“一座空城,一个人都没有。”
弟子们对视一眼,压着火气开口。
樊清尘眼前一黑,几乎站立不稳。
凡间的百姓并没有他们这般的大能,怀州虽然闭塞,但人口也算不上少,看城中密密匝匝的民房便可知。
城中还有不少饭庄酒楼,只是里面桌倒椅塌,看起来遭逢巨变,却偏偏无一处有血迹,城中百姓好像是同时离奇消失似的。
樊清尘走进一家酒坊,木架上酒坛摆放的整整齐齐,其上的红封上落了不少灰,十分破败的模样。
樊清尘挥袖,一坛酒落至手上,樊清尘摇了摇,里面酒液晃荡,水声沉闷。
其他的铺子也是这个情况,铺子中卖的东西都完好不损,怎么看都不像是天灾,倒显得此城十足诡异。
樊清尘将手中酒坛放在落了层厚灰的桌上,转过身来时,面上一片沉凝,他点了几个弟子留守,查探城中异常,自己则带着剩下的弟子回宗,禀明此事。
奔波数日,心中的火气在这些时日的沉淀下更加旺盛。
在夕阳余晖中,遥遥看见任城巍峨的城门,樊清尘心中松了口气。
正准备越过城门回宗门,樊清尘眼尖的看见滕云越抱着一个小孩,同沈止罹一道往天来山走去。
樊清尘停了步,让身后的几个弟子先行回宗,自己落至二人身侧。
“华浊?”
沈止罹一转头,便看见脸上难得带着怒意的樊清尘。
樊清尘平复了心绪,颌首回道:“止罹兄。”
滕云越看了一眼风尘仆仆的樊清尘,淡声问道:“不顺利?”
不提还好,一提樊清尘简直压不住火气,他咬牙道:“何止不顺。”
沈止罹探头看着火上眉梢的樊清尘,眨眨眼,道:“边走边说吧。”
到了天来山脚,樊清尘才将来龙去脉说了个明白,滕云越面上没什么变化,只是眸色暗沉下来,沈止罹听的入神,蹙着眉头一脸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