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食七分饱,沈止罹估摸着铮铮的饭量,倒了杯口味清甜的果子饮,叫停了铮铮:“晚间不宜吃太多,先吃这些吧,果子饮喜不喜欢?”
铮铮乖乖停了筷,捧着果子饮小口小口喝。
铮铮看不见,沈止罹捏着巾帕将铮铮漏在桌案上的米饭清理了,侧头同滕云越道:“铮铮今晚就同我一起睡,我房中安置了屏风,隔开就可。”
滕云越犹豫一瞬,又看见吃完了肉干溜达过来的山君,两相抉择,终是选了威胁更大的山君:“可,山君便同我一起吧,今日松懈了,正好盯着它修行。”
沈止罹点点头,将碗盘收拾干净,又看见铮铮乱糟糟的头发,犯了难。
滕云越见沈止罹蹙着眉头,问道:“何事烦忧?”
沈止罹摸摸鼻尖,羞赧道:“铮铮是女孩,偏偏我又不会梳头,今日匆忙也没顾得上,不知明日如何是好。”
滕云越勾了笑,将清茶推过去,温声道:“我来吧。”在沈止罹惊诧看过来时,淡笑解释:“我虽生于滕氏,但自小都是亲力亲为,底下的弟弟妹妹,我都带过一阵,梳发之类的,也算是有些经验。”
滕氏作为大族,对族中子弟从来不会娇惯,穿衣洗漱之类的活,能自己干就自己干,所以滕家小辈,个个不仅不娇贵,还没什么架子。
沈止罹满面惊叹,喟叹道:“我原以为你出生于钟鸣鼎食之家,定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不成想不仅精通庖厨之事,连这些琐碎活也这般在行。”
滕云越轻笑一声,调侃道:“也正是得益于幼时所学,才能解你明日之忧。”
沈止罹笑的眉眼弯起:“我观不渡见多识广,不曾知晓还有这等过往。”
滕云越咽下清茶,不以为意:“家世如此,从小耳濡目染才比旁人多三分见识,”见沈止罹听的认真,滕云越声音微微低下,带着几分沈止罹分辨不清的情绪:“我同止罹知无不言,我见多识广,不就是你见多识广么?”
沈止罹失笑,摆摆手:“怎能如此算?我不过是借了你的光罢了。”
说话间,喝完果子饮的铮铮抱着杯子昏昏欲睡,垂着脑袋一点一点。
滕云越眸光黯然,又气又酸,深恨止罹为何这般不开窍。
“铮铮困了,我带她去睡觉。”
沈止罹站起身,看向一旁趴卧着的山君,朝滕云越含笑道:“山君便麻烦你了。”
滕云越点头,看着沈止罹抱着铮铮回房,手上还压着想要跟着沈止罹一块儿回去的山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