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重开峰

仙途断绝后 苦海回身 2198 字 10小时前

夜深,酒足饭饱之际,沈止罹脸颊上浮着两团酡红,已有不少修士告罪退场,一旁的桂俊才心满意足的摸着装的满满登登的褡裢,揉着肚子回了厢房。

醉眼迷蒙间,模糊的视野中出现了一抹亮眼玄色,撑着额的沈止罹反应稍慢,直到滕云越到了近前,将他扶起时,他才唤道:“…不渡。”

滕云越应了声,在一旁修士的惊诧眼神中,将人扶着靠上自己:“怎的喝的这般多?”

沈止罹歪着头贴上滕云越脖颈,灵酒酒力蒸腾,将他的脑子烧的晕乎乎的,脚下虚浮,仿佛踩在云端:“灵酒滋味甚好,一时贪杯。”

响在耳侧的声音因着酒力有些细软,吐息间酒香浮动,滕云越喉结滚了滚,扶着人向外走:“好了,好了,我带你回去。”

沈止罹歪倒在滕云越身上,深一脚浅一脚跟着他向外走。

月上中天,时值早秋,吹来的风中带着几分清凉,清风入怀,吹散几分酒香,也给热烫的脸颊降了些温。

莹白月光洒在肩头,路上人影渐少,静谧中带着几声悠长的虫鸣,滕云越微微垂眸,看着轻轻搭在自己掌心的手,指节分明,指尖素白,上面沾着几滴晶亮的酒液,在月光照耀下竟显得有几分可口。

心火骤起,烧的口中越发干渴,靠在滕云越肩头的沈止罹,没看见滕云越眼中浓稠的欲,无知无觉的靠在他身上昏昏欲睡。

滕云越强行移开目光,清洁术带着灵光,将沈止罹指尖上的酒液带走,滕云越额前沁出汗,心头又悔又燥,惹得他面容愈发紧绷,看着生人勿近。

沈止罹倒在榻上,薄薄的眼皮透进些许夜明珠温和的光亮,扰的他微微蹙起眉。

滕云越坐在榻边,目光无意识落在沈止罹嫣红的唇瓣上,房中极静,在床榻上的方寸空间中,漂浮着沈止罹身上的淡香,以及清苦的白虞子香。

不愧是白虞子,自己光是嗅着这浅淡的香气,就感到心潮起伏。

他这般想着,半边脸隐在阴影中,垂落在膝头的手攥的紧紧的,将玄色外衫攥出几条折痕。

沈止罹迷蒙着,一截手腕探出袖口,搭在床沿,一只手拨开颊侧的发,沈止罹睡的安稳了些,带着水汽的巾帕轻轻擦过脸颊,在唇瓣上停留许久。

嘴巴上沾了什么东西么?不渡怎的擦了这么久?思绪只短短清明一瞬,便被浓重睡意拉拽着沉入黑甜梦乡。

轻轻将沈止罹露出的手腕藏进衣袖,滕云越抿着唇,眼中带着点点自厌,他不知自己何时这般卑劣,将难以启齿的欲望推给白虞子,似乎这样便可以将无法宣之于口的冲动安上一个正当理由。

滕云越指尖轻弹,房中夜明珠顿灭,沈止罹微微蹙着的眉心散开,呼吸平稳。

他轻轻阖上门,眸色沉沉,他想要止罹,那一定是在沈止罹清醒,且思绪正常的情况下,绝不可能仗着止罹对自己的亲近,作出为人不齿的行径。

山君几步跳过来,拉长身子挠着门,将滕云越的思绪打断,它今日自己玩了好久,早就倦了,此时只想团在沈止罹手边睡觉。

滕云越弯身将山君抱起,小声说道:“止罹醉酒,已经睡下了,你别进去了。”

边说着,还不忘给沈止罹的卧房布下一层结界,防止山君趁自己不注意的时候窜进去了。

自己都没在沈止罹榻边占上一点位置,山君何德何能?

山君圆滚滚的眼睛望着沈止罹房门,眼中的渴望能让任何一个人心软,可滕云越铁石心肠,丝毫不为所动,将山君带到院中。

山君轻巧跳下地,对一脸正直的滕云越龇龇牙,几步跳上石桌,在桌面上绕了几圈,安稳卧下。

一夜酣眠,隔日沈止罹醒转时,衣衫上还有这白虞子的清苦香气,让还有些迷蒙的沈止罹精神为之一振。

沈止罹睡相极好,醒来时发髻也只是稍稍松散些,他坐起身,在床榻间找了找,没看见山君身影。

奇怪,沈止罹摸了摸唇间,山君向来是同自己睡在一处的,一团浆糊似的脑中还能扒拉出不渡照顾自己的记忆。

难不成是不渡怕山君扰了自己好眠,走之前将山君带走了?

睡在石桌上的山君突然坐起,耳尖抖了抖,身上一层薄薄晨露被抖落下来,一旁练剑的滕云越瞥了一眼飞快往沈止罹房中跑的山君,手腕一转,将天衢收好,又散去身上热汗,才穿好衣衫,端上早早温着的热粥,不急不缓跟着山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