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深吸口气,镇定下来,喃喃道:“已经过半,想来应是可以顺利渡过。”
青云剑尊轻轻点头:“不渡道心向来坚固,不会出问题的。”
滕云越左手飞快掐诀,空中的灵气形成一个旋涡汇聚向他手中,浑厚灵气在他周身形成一层厚膜,艰难抵抗蓄势待发的天雷。
沈止罹此时的状态也不是很好,剧痛之下,体内的灵气自发向天灵游走,淡绿的灵气润泽了血肉,痛楚稍稍减轻一些,短暂的舒爽过去,疼痛卷土重来,比之前更为加剧。
灵气与神识并不相容,但聊胜于无,也让沈止罹毫不迟疑的继续下去。
沈止罹闷哼一声,喉头滚动,胸口翻腾的血腥直直往上涌,又被紧缩的喉头挡住,无处抒发,闷的沈止罹脸颊涨红。
那些驳杂的神识仿佛湖泊里肉眼无法看见的蜉蝣,需要沈止罹一个一个将其找到,再操控神念将其剥离,每动一下都是剐下一片肉。
激烈的动荡中,沈止罹七窍充血,胸口艰难起伏,几乎被剥夺了呼吸,似乎已经到了极限,沈止罹唇角落下一条血线,仿佛流不尽一般滴落下来,血气扩散开,又被结界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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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中仿佛可以听到自己沉重的心跳,像一只破鼓,在竭尽全力的捶打,声音沉闷又拖沓。
已经到了临界点,额角传来针刺的痛,意识也开始模糊不清,操控的神识开始躁动,将激荡的识海搅得风浪迭起。
如同一座雕塑一般端坐在房中的沈止罹,只觉喉中血腥气直直上涌,冲破了喉口,他陡然睁开眼,捂着胸口喷出一团污黑的血。
神识下意识撤开,激荡的识海逐渐平静,脑中的疼痛仿佛潮水般褪去,留下空茫之感,但胸口灼烧般的痛意,昭示着这并不是错觉。
沈止罹伏在榻上嘶声咳嗽,喉口的血一股一股涌出,充血的脸颊迅速褪去血色,惨白中带着一抹青。
撑在榻上的手脱了力,沈止罹倒伏下去,气息微弱,阖着眸,也不知是晕是睡。
从天边传来的炸响将榻上毫无动静的沈止罹惊醒,失去意识前的不适也稍稍缓解许多,沈止罹撑着榻边坐起身,抚着闷痛的胸口,愣了回神,才缓缓找回神智。
榻边的黑血散发着血腥气,沈止罹揩去唇边血迹,将房间清理干净,今日的凝练进度,虽然微小,但好歹是找到了方向,即使察觉不到神识同以往有何区别,但量变引起质变,只继续凝练下去,总会有变化的。
沈止罹收拾好屋子,挥去房中血腥气,又烹了壶茶盖住血气,才收起结界,不多时,山君跑动的动静由远及近,沈止罹刚倒上一杯茶,门外便出现山君庞大的身影。
山君探头看了看,只见沈止罹坐在案后,手执一杯热茶,山君眼睛在室内转了一圈,湿润鼻头耸动,被掩盖在茶香之下的血气并未被它发现。
山君踏进门,身形寸寸缩小,跳上沈止罹膝头时,已是狸奴的大小。
热茶抚慰了闷痛的胸口,沈止罹放下茶杯,手搭在山君身上,指尖挠挠山君下巴,声音带着虚弱:“玩好了?”
山君仰着头眼睛舒适的眯起,喉间传出阵阵呼噜声:“好了,止…止罹为何拦我?”
山君如今说话顺畅了许多,有赖于沈止罹不厌其烦的引导它说话。
沈止罹按了按胸口,垂眸笑道:“没有拦你,只是方才有些不方便,下次不会了。”
山君在沈止罹膝上打了个滚儿,听见这话才稍稍满意些许。
夜间还要见人,沈止罹将山君抱在臂弯,打开灵泉结界,温热的泉水很好的抚慰了身体,沈止罹长出口气,靠在微微发热的泉壁,看着山君快活的在灵泉中刨水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