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止罹捧着鲜香的热汤小口啜饮,唇瓣被热汤烫的水红,附上一层薄薄油光,看上去鲜嫩欲滴。
往常不够山君塞牙缝的肉干,现在有它的一个身子大,它四爪捧着焦香的肉啃得欢快,长尾兴奋地在地上拍打。
滕云越看着唇瓣被附上一层水膜的沈止罹,含笑问道:“可合口味?”
沈止罹嫩红的舌尖在唇缝处一扫而过,咬着一块鲜嫩的鸡头连连点头,空荡的胃被热气腾腾的野鸡汤填满,舒适又充实。
滕云越看着沈止罹满足的模样,目光隐晦的在沈止罹唇边一晃而过,盯着晃动的火光,问道:“止罹想回任城吗?”
沈止罹捧着汤碗,歪头想了片刻,垂眸答道:“回吧,我也许久未曾回铺子了。”
滕云越扶着汤碗的手一紧,隐隐有些失落,压下心绪,滕云越争取道:“不若同我一道回天来山吧?天来山灵气浓郁,最适合修炼。”
沈止罹抠抠手中的碗,有些犹豫:“那到底是你的居所,我一个外人,也不好在山上久留。”
“有何不可?”滕云越升起一丝希冀,目光殷切:“你我交情甚笃,何谈你我?不为峰清净,也不会有人打扰你,铺子里人多眼杂,多有不便。”
见人神情有些许动摇,滕云越加了把火:“若是你觉得不为峰多有不便,我尽快突破洞虚,那时便可单开一峰,就你我二人,也无人打扰。”
沈止罹嗅着香气扑鼻的野鸡汤,眉眼隐在氤氲的雾气后,思忖半晌,终是点了点头。
滕云越喜不自胜,险些将手中的热汤洒落,他全然不在意,面上笑容渐盛,三两口将野鸡汤喝完,忙不迭道:“那我们便不在此多耽搁了,尽快回宗才是。”
山君好像无底洞似的,同它身子一般大的肉干不过片刻便吃完了,卧在脚下餍足地舔着爪,沈止罹好笑的摸了摸山君胀鼓鼓的腹部,将山君戳了个倒仰。
一人一虎玩的开心,滕云越将火堆熄灭,耳尖微动,山洞外,不安分的东西开始躁动起来。
山君抱着沈止罹指尖轻轻啃咬,晶莹的口水沾在素白指腹,原本轻松的姿态瞬间警惕起来,翻身站起,朝着洞口低吼,浑身毛发都耸立起来。
沈止罹面色微沉,站起身看向洞口,山洞外,茂密草丛中趴伏着数个修士,衣衫上没有任何宗门的标识,领头的那个眼角下耷,面色阴沉,一副凶恶之相。
阳光炽热,被茂密叶片切割,落在地上时恍如片片金斑,密林中虫鸣阵阵,不时传来小兽捕猎的响动,一切都十分平常,气氛却渐渐凝滞。
滕云越仿佛并未察觉到异动,掐诀将最后一点火星扑灭,望向沈止罹,声音温和:“看看可落下了什么东西。”
沈止罹见滕云越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有些怀疑自己的感知,动作微顿,顺着滕云越的话在山洞内巡梭一圈。
“没有落下的。”
滕云越唇角微勾,心内迫不及待的想将沈止罹带回自己居所,而在自己眼皮底下打歪主意的,连占据他心神的资格都没有。
“那便动身吧,这几日都未曾好好休息,回去后定要泡灵泉解解乏。”
沈止罹听着这话,只觉藏在周身各处的疲累涌上来。
滕云越话音刚落,阵法的灵光瞬间从山洞外亮起,不过几息,阵法在灵力的催动下迅速成形,将他们笼罩在里面。
沈止罹心头一跳,刚想出去看看情况,便被滕云越拉住。
疑惑的目光看来,滕云越安抚道:“止罹莫急,只是些不敢进秘境的无能之辈,指望从我们身上捞点油水罢了,我来就好。”
体内的灵力在阵法的影响下开始慢慢流失,沈止罹看着滕云越笃定的模样,放下了心,滕云越翻手取出点心塞进沈止罹手中,温声道:“很快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