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碰上爬满青苔的剑柄,从剑身上泛出的剑光瞬间朝着滕云越的心口袭来,周身的防护摇摇欲坠。
神器不愧为神器,纵使在这秘境中沉寂多年,依旧不是常人可以触碰的。
四散的剑光不知疲倦的攻向握着剑柄的滕云越,周身防护在一道一道的剑光下呈现溃势,一声清脆的脆响,防护破,滕云越的手背被剑光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淅沥而下。
地里蠢蠢欲动的树根嗅到灵气四溢的血气,迫不及待地从土中翻出,扭曲着攀上古树,朝滕云越探来。
与此同时,对准他后心的灵光朝滕云越打来,千钧一发下,滕云越猛的翻身,精瘦的腰身弯折,几乎是要折断的角度,险而又险地避开攀上手背的树根和身后的灵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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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光与长剑射出的剑光相撞,巨大的轰鸣声炸开,沈止罹胸腔被这巨响震的起伏不定,喉头血气翻涌。
滕云越的本命灵剑悬在身侧,在滕云越在古树树干上落脚时,循着灵光射来的方向疾射而去,以不可阻挡之势,穿透那人心口。
同时,沈止罹凝练成细针的神识狠狠刺向那人太阳穴,让他运转灵力阻挡的动作一顿,脸上的痛色还未浮现,便被滕云越的灵剑贯穿了心口。
脚下泥土翻滚着,沾着黑泥的狰狞树根顺着脚踝攀援而上,钻进不断涌血的心口,顺着心脉吸食充满灵气的血肉。
法器落地发出的闷响,那人喉头被血沫堵住,只能发出“嗬嗬”的喘息声,瞳孔中的惊恐还未凝聚便被顺着心口钻进体内的树根吸干了血气,面颊瞬间干瘪下去。
心口处残留的剑意让他连剥离元婴断尾求生都做不到,只能在筋骨尽碎的痛楚中,没了生息。
方才还有余力暗算他人的修士身体迅速变得干瘪,一道灰暗的神魂从干瘪的身体中窜出,还未反应过来逃跑,便被久候多时的沈止罹,用神识将其搅碎,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一切不过是瞬息,其余修士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的一顿,灵力运转都凝滞一瞬,有其他心思的修士见人在取神器的时候还有余力解决偷袭他的人,顿时歇了心思,脚步微转,心头生了退意。
滕云越手握剑柄,以头朝下的姿势握着剑柄,双手用力,灵力灌注双臂,试图将长剑拔出来。
双手已经被长剑的剑光割的千疮百孔,被血腥气吸引过来的树根悄无声息的接近滕云越,被回到他身边的本命灵剑斩断。
眼见着滕云越在拔剑的同时,还有余力抵挡周身的攻击,落后几步的修士们互相对视一眼,下一瞬,几人不约而同地掏出一物捏碎,传送阵出现,他们不再迟疑,踏进传送阵中,离开这方埋葬了不少修士的秘境。
几人的消失被剩余的三个鹤纹修士看在眼里,他们有些摇摆不定,抬眼便看见还在同树根和剑光纠缠的滕云越,几步上前,分工明确。
手握弩箭的修士以灵力化作的弩箭抵挡剑光,手执灵剑的修士斩断破土而出的树根,手持长鞭的修士手腕一抖,长鞭自发变长,缠住距树中长剑往上一寸的地方。
沈止罹始终提着防备,神识凝做细针,环绕在那三个修士脑袋旁,若是有异动,细针便会瞬间刺向他们脑袋,为滕云越争取一瞬的反应时间。
使鞭的修士翻身躲过一道剑光,另一只手飞速掐诀,灵力灌注至握着长鞭的手上,鞭身收紧,深深咬进树干。
深埋在树中的长剑被拔出一寸,雪亮剑身重见天日,从中发出的剑光也更为凛冽,滕云越双手已经可以看见森白指骨。
沈止罹心头像是被针扎了般,痛的他站立不稳,眼中现出水意,在关着他的结界中急的团团转。
“不渡!我不要了!你回来!”
沈止罹砰砰砸着结界,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喊着,他从未见过不渡受如此重的伤,平时这种程度的伤口在他身上不过尔尔,可如今是在不渡身上,那般厉害、光风霁月的不渡,却在此时,为了他想要的东西而鲜血淋漓。
结界闪着微光,依旧密不透风的将沈止罹关在里面,沈止罹在此时,深恨自己为何这般弱小,弱小到需要别人为他冲锋陷阵,自己却只能躲在一旁苟且偷生。
鲜血浸湿剑柄,变得湿滑,滕云越有些握不住,风中隐约传来呼喊声,滕云越无暇分心,只匆忙躲开剑光,翻身落在地上,咬紧牙关,额角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