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身,看见若有所思的滕云越,轻拉衣角,对着看过来的滕云越道:“郡守看来大有问题,等夜里我们去郡守府查探一番。”
滕云越点点头,带着沈止罹在山洞中坐下,摸摸已经凉透了的茶杯,又将熄灭的火堆点起,温声道:“现在天色还早,你昨晚便没有休息好,不若现在睡一会儿?”
沈止罹从昨夜奔波到现在,更是动用了神识,如今额角隐隐作痛,确实不怎么好受。
他抬眼看了看山洞外,山君并未出现,想来是藏在哪打猎,便点点头。
滕云越将人扶着睡下,又取出大氅盖在沈止罹身上,以免着凉,心头压着东川郡的事,难免有些焦躁。
抽手离去时,沈止罹突然伸手握住,滕云越一怔,垂头看去,沈止罹微微一笑,宽慰道:“不渡不必忧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也在这,定不会让你被迷惑。”
滕云越勾起笑,点点头,将沈止罹的手塞回大氅下,细细掖好边角,轻声道:“睡吧,我给你守着。”
沈止罹慢慢闭上眼睛,滕云越一直坐在旁边,等着人彻底睡熟了才轻手轻脚地坐回火堆旁。
掌心悬浮着一点红光,被阵法困住,东奔西撞地想要挣脱,加持了几层的阵法隐隐有崩溃之势,滕云越面色冷沉,掐诀又覆上几层阵法。
学着沈止罹当时的样子,滕云越缓缓探出神识,甫一接触到红光,脑中便似岩浆翻滚般,痛的滕云越面色一白,口中控制不住地闷哼一声。
滕云越慌忙收回神识,看向一旁安睡的沈止罹,沈止罹微微蹙着眉,像是被吵到般动了动。
滕云越再不敢贸然用神识触碰红光了,缓过这股剧痛,滕云越指尖凝出一缕细小但精纯的灵气,朝阵法中上蹿下跳的红光探去。
灵力接触到红光,便像是碰到空气般,莫说内里的魔气,连红光不曾暗淡一瞬。
滕云越收回灵气,心中挫败,难不成,真的只能靠止罹了?止罹身子那般弱,唤回一人神智都勉强,更谈何东川郡中数十万百姓?
怕是止罹血流干了都不够,滕云越紧紧抿着唇,将红光收进储物戒,暗叹口气,一直以来无往不利的剑道魁首,在此刻却有些束手无策。
夜幕降临,或许是许久没有睡个好觉,沈止罹脸颊在火光的映衬下,都有些红扑扑的。
山君悄无声息地跳进山洞,嘴角带着干涸的血迹,它瞟了一眼火堆前的滕云越,鼻腔哼出一道气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