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滕云越将手中热茶递给面色苍白的沈止罹,又取出几叠糕点摆在他手边,这才放下心,向给人切脉的樊清尘走去。
樊清尘蹙着眉,指尖搭在那人腕上,半晌叹了口气:“脑中似乎受过大冲击,这才昏迷不醒。”
滕云越不着痕迹地瞟了一眼一旁坐着吃糕点的沈止罹,抱臂靠在洞壁上:“可还有其他问题?”
樊清尘摇摇头,站起身擦了擦手:“目前没有看出来,得等人醒了。”
滕云越点点头,向洞外看了一眼,没看见山君身影,想来应是沈止罹嘱咐了什么。
“师兄,这事着实蹊跷,怎么庙一塌百姓就窜出来了?”樊清尘丝毫不顾及形象,一屁股坐在地上。
“不是庙塌了才来的,”沈止罹突然出声,咽下茶水,迎着二人目光,淡声道:“是你们踏进破庙的那一刻,他们便发觉了。”
二人面色一肃,对视一眼,滕云越率先开口:“你的意思是,一直有人盯着这儿?”
沈止罹擦去指尖残渣,捧着茶杯垂下眼睫,啜了口热茶:“庙外的阵法不会是凡人设下的,这般大费周章将隐藏着魔气的菩萨庙藏起来,幕后之人不光手眼通天,更是布局多年。”
东川郡不是一个小城镇,来往人员皆要细细盘查,无凭无据断不可放人进城,而东川郡如今现状,不会是几个小喽啰可以办到的。
“菩萨像塑有金身,这般郑重,不会是简单的信仰转移,”滕云越捻了捻指尖,看向沉思的樊清尘,沉声道:“又有了庙外的阵法,将菩萨庙藏起来,才会让庙破败成那个样子。”
樊清尘摩挲着扇柄,接着开口:“撤退时我观察过了,菩萨庙的位置,位于整座城最繁华之处,若是没有隐匿阵法,想来应是香火鼎盛。”
那么好的位置,那般用心的塑金身,加上来来往往的人流,幕后之人选择此处布局,必不会引人耳目。
想到止罹说的阵法下的红光,滕云越神色一凛:“你们说,魔气与红光,是同时出现的吗?”
沈止罹神色一怔,发现自己进了误区,或许,并不是魔气驱使的红光,而是红光先行蛊惑,魔气后进,盘踞城中。
既然菩萨庙香火鼎盛,人流如织,那便让朝拜的人无知无觉,不就好了?
想到那蛊惑人心的红光,沈止罹眸光一动,抬眼看向滕云越:“东川郡这么大的城镇,为何没有修士驻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