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云越将果肉往沈止罹唇上抵了抵,含笑道:“张口。”
沈止罹依言张唇,将剥得干干净净的枇杷吞入口中。
“止罹心善,想来这枇杷很是合你胃口。”
沈止罹颊侧被圆润的枇杷撑出一个小鼓包,闻言斜眸看去:“铺子里人多,多买些带回去,让他们也尝尝。”
滕云越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沈止罹神情突然一滞,滕云越见此,忙问道:“怎的了?可是果核卡住了?”
滕云越边说,还边伸出手接在沈止罹唇边。
沈止罹摇摇头,推开滕云越横在唇边的手掌,自己掏出巾帕将果核吐出,答道:“不小心咬了下舌尖,不妨事。”
滕云越闻言才放下心,露出笑意:“吃个果子也能咬到舌尖,稀奇。”
沈止罹颊上蔓上薄红,娇嗔般地横了一眼滕云越,提步向南市走去。
沁甜汁水充盈唇间,沈止罹唇角含着笑意,阳光落在他身上,颜如冠玉。
沈止罹和滕云越说着话,而在客栈内的飞蛾,已经从窗缝中进了房,房内人正捏着传讯符,即使周身无人,也微微躬着身,极为恭敬的模样。
“任天宗来人了,刘三喜被关在任天宗,没有消息传出来。”
“是,属下办事不力,回去后自会领罚。”
“纹样还在查探中。”
“是。”
……
只有寥寥几句,并未透出太多信息,沈止罹吞下滕云越喂来的枇杷,心中思忖着,自己先前看到的那人果然是任天宗长老,听那人意思,任天宗已经找过他们,经此一遭,他们动作会更为谨慎。
飞蛾沿着窗框爬上房梁,翅膀收拢在身体上,藏在角落中,静静等待良机。
顺路提上祥瑞楼的糕点,刚踏出祥瑞楼,滕云越便到了巡防的时辰,滕云越拉着沈止罹细细叮嘱一遍,才看着沈止罹提着糕点回铺子。
“止罹哥哥!”
沈止罹刚跨进店门,桃桃便如旋风般奔过来。
“桃桃。”沈止罹放下糕点,揉揉桃桃的头,垂头看着桃桃亮晶晶的眼睛。
沈止罹取出枇杷,剥了皮喂给桃桃,含笑问道:“好吃吗?”
桃桃咂巴两下,抱着沈止罹的腿大声道:“好吃!”
“好吃多吃些,今日买了许多呢。”沈止罹将枇杷分给伙计和刘婶,牵着桃桃进了后间。
大牛坐在廊下,靠着柱子刻木。
沈止罹寻了个位置坐下,将枇杷递给大牛,桃桃挨着沈止罹坐着,小短腿垂在廊下,高兴地一翘一翘。
“月末了,可准备好入宗了?”沈止罹一边剥着枇杷喂桃桃,一边问着大牛。
大牛闷闷应了声,将最后一刀刻好,收起刻刀将木刻递给沈止罹。
沈止罹净了手,接过木刻。
大牛这回刻的是小鸟,已有了些许神韵,翅羽部分还有些粗糙,沈止罹转着看了一圈,赞道:“不错,有几分神韵。”
大牛吃着枇杷,闻言露出笑意。
桃桃在一旁晃着腿吃枇杷,短胖手指剥不开皮,只能用门牙啃,软烂果肉糊了一脸。
大牛擦擦手,取出巾帕将桃桃糊成一团乱的小脸擦干净,圆润枇杷在大牛宽厚手掌中显得有些娇小,但大牛还是剥地仔细,剥完后喂给嗷嗷待哺的桃桃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