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止罹唇瓣动了动,像是想露出笑,最终也没勾出笑意,只闷闷道:“多谢。”
“你我何谈谢字?”滕云越端着空荡荡的药碗站起身,叮嘱道:“你身体还未好,当多多休息才是,旁的事先放放,急不来。”
沈止罹点点头,看着滕云越端着药碗出去了。
这几日,众人都是气势低迷,大牛闷闷坐在天井守着捆得严严实实的人,不让旁人进来,时不时喂点水,防止人死了,伙计在屋里养伤,刘婶忙进忙出煎药。
桃桃被阿娘拘在房内,她也懂事,见阿娘面色不佳,这几日都乖乖的。
滕云越将碗放在厨房,刘婶忙不迭迎上来:“掌柜的还好吧?”
滕云越点点头:“精神还不错。”
刘婶拍拍胸脯松了口气,合掌拜了拜:“菩萨保佑菩萨保佑,”末了又问道:“现在可以吃点饭食吗?好几天未曾吃饭了,我看着人都消瘦许多。”
滕云越跨出门的动作一顿,回首道:“做些好克化清淡的吧,止罹现在还不可食荤腥。”
刘婶连连点头,在不大的灶房里转来转去找些清淡的食材下锅。
“人怎么样?”
大牛稳稳落下一道,闻言回头,长身玉立的滕云越站在阴影处,问的是他,眼神却落在面色惨白躺在地上的人身上。
大牛拍拍木屑,闷闷道:“还活着。”
滕云越露出笑意,眼神极冷:“先照看着,止罹好些了还有话要问。”
大牛点点头,滕云越转身准备回去陪着沈止罹,身后大牛突然问道:“修仙后,我能打过这样的人吗?”
滕云越脚步顿住,转身看着垂头刻木的大牛:“天资决定你是否可以踏上修仙的路,而道心和勤奋,确定你能走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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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牛没出声,依旧默默刻着木头,木屑在他脚边已经堆了一个小山包,他身旁已经放了不少木刻,比之止罹的木刻,多了些粗糙。
滕云越端着一小盘果脯,还未走近沈止罹房间,便听见桃桃咯咯的笑声和樊清尘咋咋唬唬的动静。
滕云越眉头微蹙,推开门。
桃桃坐在床尾,手舞足蹈地和沈止罹说着话,沈止罹脸上挂着毫无阴霾的笑,一旁的樊清尘像个捧哏,时不时冒出一句:“这样啊。”“这么厉害?”“说得好!”
“不渡。”
沈止罹眼尖地看到端着果脯的滕云越,眼睛一亮,朝着他招了招手:“桃桃正在说大牛帮他教训坏小孩呢,可好玩了,你快来。”
滕云越心下叹了口气,走过去将果脯放在沈止罹手边,摸摸沈止罹手背,见不冷才放下心,转头不赞同地看着樊清尘。
樊清尘眨了眨眼,一脸疑惑地看着滕云越。
滕云越咬咬牙,眼不见心不烦地占了沈止罹床沿。
桃桃笑的甜丝丝的,仰头向滕云越打招呼:“哥哥好。”
滕云越点点头,将果脯塞进沈止罹手中,又捻起一块儿喂给桃桃,一旁正伸出手的樊清尘手一僵,摆出一副泫然欲泣的神色看着滕云越,滕云越额角青筋蹦了蹦,一副牙疼的模样。
沈止罹将手中果脯递给樊清尘,嘴上问着桃桃:“桃桃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