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人推开房门,弯着腰将手中的酒菜放到桌上,点头哈腰地说:“客官请用,有何事吩咐我们便是。”
沈止罹点点头,小二便带上门出去了,临走前悄悄抬头看向坐在桌前的少年身上,少年长得平平无奇,极为普通的一张脸。
那小二退下后来到掌柜身边摇了摇头,掌柜面上生疑:“难不成不是他?”
他捋着短须,从柜台下拿出一张画像,细细端详,那画上竟和沈止罹有七分像,下面还写了他的信息。
掌柜看着画像怒道:“不是还遮遮掩掩地做甚?衣衫下摆还带着理国独有的树叶,还让我搭了酒菜,这不是遛人玩呢吗?”
说完,面上愤愤地将画像扔进柜台。
房内的沈止罹全然不知,他吞下一粒药丸,感觉好受许多才把目光投向小二送来的酒菜。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自认没有暴露什么,掌柜为何会送来酒菜套近乎?沈止罹思忖着,将酒菜收好,一口也未动。
沈止罹草草填饱了肚子,端坐在榻上闭目调息。
天色渐暗,更夫提着梆子吆喝着走过,子时了。
守夜的小二正靠着柱子打盹,沈止罹猫似的窜出来,轻轻阖上房门,顺着半开的窗户翻下去,连丝脚印都没留下。
轻巧落地,幽深巷内觅食的狸奴都未曾发觉自己的地盘多了个人。
沈止罹慢慢调整呼吸,他身子实在是太差了,放在以往易如反掌的动作,在此时却让他呼吸微乱。
沈止罹来不及追思过去,他提气轻身,悄悄窜向房顶,夜幕下,一道身影隐在阴影中,悄悄向城门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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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止罹借着屋檐上的脊兽窜上城墙,守卫懒懒散散地站着,哈欠连天睡眼惺忪,沈止罹瞟了一眼,不作停留地顺着火把映照出的影子翻下城墙,隐在阴影中辨认了栗镇的方向,接着便直接朝着栗镇赶去。
栗镇内,褚如祺睡的正香,睡梦中还在骂着宗门为何将这苦差事交给他,门外守了两个侍卫,多日未曾出现过意外,侍卫有些放松警惕,靠着墙昏昏欲睡。
一只飞蛾摇摇晃晃从头顶飞过,其中一个侍卫打了个哈欠,余光瞟见停在灯笼上的飞蛾,和另一声说笑道:“蛾子都睡觉了,我们还守着呢。”
另一人伸了个懒腰,懒散道:“不知他在怕什么,到了一个地方房内不让放一点木头,还得让人守着,臭脾气。”
“少说点,六皇子岂是你可编排的?”
“什么六皇子,都上了问道宗,还惦记着皇室富贵,什么都想要,还累的我们整天跟着他。”
…...
飞蛾在灯笼上爬了爬,顺着门上缝隙窜进房内。
房内果然没有一点木头,床都换成了玉石床,其上铺了数床丝绸褥子,硬生生将冰冷坚硬的玉石堆得绵软。
飞蛾扇动双翅,停在床帐上。
榻上的褚如祺翻了个身,唇边亮晶晶的。
他换下的衣物都在屏风后,飞蛾确认了褚如祺没在榻上放多余的东西后,便飞到屏风后。
织金绣银的腰带、绣龙画蟒的外衫、金玉镶嵌的头冠、镶满玉石的长剑,乱七八糟的扔在屏风后,皇室果真富贵泼天。
飞蛾落到腰带上,上面是卫国皇子的玉牌,一日不落地挂在褚如祺腰间,连在宗门亦是如此。
飞蛾看完一圈,钻进绣了金线的钱袋,钱袋中有不少的金锭,飞蛾细腿疯狂踢蹬,借着挤挤挨挨的金锭,钻进钱袋最深处不动了。
十里外的沈止罹睁开眼,跳下树,寻了个隐蔽处休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