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云越看着沈止罹手忐忑地在被子上抠弄,心下了然,温声道:“你刚醒,身子还虚着,喝完粥便休憩罢。”
明知不应该,但听见滕云越这话的沈止罹还是松了口气。
粥碗浅浅下去一层沈止罹便吃饱了,滕云越不赞同地蹙眉,捧着粥碗哄道:“你许久未进食了,再吃一点?”
沈止罹摇摇头,拍了拍肚子,示意饱了,滕云越只能放下粥碗,端来清茶给沈止罹漱口。
“睡吧,这些我来收拾。”
沈止罹吃饱后有些醺醺然,闻言还是挣扎着睁开眼睛:“辛苦不渡了,如今你也救了我一命了…”
话语被盖上来的被子打断,沈止罹眨眨眼,刚想继续说,便听见滕云越淡淡道:“现在不想睡的话我给你去煎药。”
沈止罹闭了嘴,老老实实闭上眼,任意识沉进黑暗中。
滕云越收拾了粥碗,小心坐在床沿,目光描摹过沈止罹消瘦许多的脸颊,他眸光沉沉,嘴角却勾着笑,小没良心的,刚醒就想着撇清关系。
睡了大半个时辰的沈止罹被浓郁的药味唤醒,沈止罹眼神还迷糊着,眉心已经自动蹙起了。
滕云越端着药碗推开房门,他轻轻将药碗放在矮几上,转头看见睫毛飞颤装睡的沈止罹,他忍着心底的笑意,绷着嘴角轻轻喊道:“止罹?止罹?”
药味更加浓郁了,沈止罹装作被吵到的样子翻了个身,将口鼻埋在被子下,耳朵露在外面听着动静。
滕云越憋着笑,故作为难地叹息道:“这可怎么办,师弟说了第一碗药药效是最好的,如果错过了就要喝两碗才行了。”
沈止罹耳尖动了动,犹豫着要不要醒过来。
滕云越看着簌簌抖动的耳尖,继续道:“算了,还是等止罹醒了再喝吧,我再去煎一碗药。”
沈止罹听见滕云越起身的响动,连忙装作刚睡醒的样子坐起来,还夸张地揉了揉眼睛:“不渡?药好了?”
滕云越憋着笑意转过身,端着药碗道:“醒了?药刚好,快喝吧。”
沈止罹看着黑漆漆冒着热气的药液,脸上表情挣扎,犹豫半晌才接过药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