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近了,沈如止看到了衣角上绣的任天宗宗纹,沈如止蹙了眉,拨开草丛,剑眉星目的男人昏倒在草丛里,心口破了个大洞,那人估计是在昏迷前草草处理了一下,外围的血渍已经干的差不多了,只心口正中的部位还在沁着血。
沈如止踢踢男人,男人并无动作,面色倒是越发的青白,沈如止放下心来,召出傀儡将男人抱起,找了个平整的地放下,给男人披上大氅,靠着树躺着。
沈如止收起傀儡,细细查探一番,找出数个品级不低的储物戒,储物戒上有男人的神识印记,沈如止打不开,男人经过刚才的搬运,伤口似乎又大了些,鲜血涌出的速度更加快。
沈如止麻了爪,他打不开男人的储物戒,自己身上的丹药也都用来给自己疗伤和恢复,寻常的草药没多大作用,灵草也被自己卖出。
沈如止挠挠头,只能循着水声打来水,架起火,待水烧开后又撕了较为柔软的里衣煮煮消毒,将男人衣衫褪下,草草擦拭了伤口,又拿出金创药厚厚撒上一层,粗略地包扎上。
清洗干净后才发现,男人伤口极深,像是刀剑伤,再往前一寸就伤到了心脉,即使有了灵药也无法根治。
沈如止除了被虚灵掏金丹时造成的大洞,还没处理过这么大的伤口,只能将自己备的药给男人用上,看男人脸色稍稍恢复,这才松了口气。
沈如止又烧开一锅水,取出瓷杯烫了烫,摊凉后喂男人喝了几口,多半都洒在男人衣领上,沈如止看自己将能做的都做完了,也不管了,给男人盖上一层外衫,就着锅里的水,取出肉干煮。
滕云越听着柴火的哔剥声悠悠转醒,敏锐地发现周围有人,他提着口气,掐出手印,灵力汇聚,这才稍稍睁开眼睛,观察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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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还亮着,环境不算熟悉,他看到了自己昏倒前压塌的草丛,草丛不远处是拴着的马,这会儿正打了个响鼻,身前不远处是身着玄色衣衫的少年,少年盘腿坐着,没什么警惕心,荒郊野岭中还敢将背对着陌生的男人,即使这个男人受着重伤。
滕云越探查一番,那少年没有灵力,就是一个普通的凡人,滕云越放下心,自己没有穿上衣,昏迷之前染血的衣服已经被脱掉了,伤口似乎被处理过,有着药粉的刺痛。
滕云越轻咳一声,前方的少年身形微动,转过脸来,手上还端着一碗热汤,看见他醒了,放下碗走过来,问道:“你醒啦?感觉怎么样?”
滕云越支起身子,胸口传来钝痛,他嘶了一声,少年赶忙将他扶起,身上的外衫滑落,露出绑的乱七八糟的胸口。
沈如止顺着男人的目光看向他的胸口,看到自己的杰作时,脸上染上赧然,声音细弱:那个…我不太会给人包扎,”偷觑了一眼男人脸色,赶紧扯开话题:“我叫沈如止,大概辰时到这的,看到你昏迷了,怕你有危险才帮你草草包扎了下。”
话一出口沈如止便后悔了,世间都在传乌义城的屠城惨案是他做的,虽然自己已经“死”了,难保这滕云越这人听过这事。
“没关系,你包的很好,多谢你了,”男人坐正了,缓了口气,接着说道:“我叫滕云越,幸会。”
沈如止心下一惊,没想到自己难得发一回善心,就捡到了一个烫手山芋。
面上未变,沈如止觑着滕云越脸色,发现他并未认出自己,心下稍安,试探道:“可是饿了?我煮了肉汤,你喝吗?”
滕云越嗅见空气中飘散的肉香,虽然自己早已辟谷,但沈如止相邀,也不好推拒,便道:“方便的话可以喝一点。”
沈如止挂上笑意,声音也欢快起来:“还没人喝过我煮的汤呢,你能站起来吗,坐火堆旁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