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慧:“我不管我是狗还是猪,现在我就光知道,钱是好东西儿,离了钱走不了道儿。我告上你,有权不使,过期作废。过了这个村儿,就没有这个店了。”
靳强:“你这都是歪理邪说。”
石慧:“我这是歪理邪说?咱俩都结婚好几年了,到今儿个也没有攒下三百块钱哪。我是想着有了钱,把这两间半破房,翻盖成新房,我还落了个歪理邪说?你往后要是老这么,一根筋的办事啊,你就受一辈子穷去吧,你一辈子也过不好日子。我是跟着你过够了,这个穷日子了!”
靳强:“咱攒着钱要通过正道上攒钱,要是通过歪门邪道上攒着钱,就算是有了钱,花着心里也不踏实。即便是盖上新房,住着也不安心。后晌睡觉的时候,一有人敲门吓的就会,出一身的冷汗。你知道什么呀?”
石慧:“我不跟你知道的事多,我就知道有人把钱,都给你送到家里的炕头上来了,你倒好都不敢要。”
靳强:“这样的钱,我还真就是不敢要。”
石慧:“他(姬思忠)这是愿意送给你的钱,你干吗不敢要哇?”
靳强:“他(姬思忠)这是送给我给他办事的钱?我是共产党的支部书记。我要是白要了他的钱就是受贿,这是犯国法的。”
石慧:“你一个蚧蛤粒的小官儿,怕什么犯法呀?”
靳强:“我怕人民政府,把我给枪毙了。”
石慧:“这三百块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给你的。你说你犯哪家的法吧?”
靳强:“你什么事也不知道,我什么事跟你也说不清楚。别的什么事儿,我都依着你办,今儿个这个钱的事儿,我不能依着你办!”
“行行行,你要是这么拿着钱不当好的呀?甭定哪一天,我跟你离了婚拉圈倒,咱们俩各奔前程,我叫你赶上小陈蛋就得了!石慧说完堵气的,把怀里抱着一沓人民币,俩手往炕上一拽,气乎乎的走出了里间屋,钞票散落了一炕。”
上午在五队的大场里,全体社员聚集在一起,准备抓球分生产队的财物,由村党支部书记靳强主持。
靳强站在队部的屋门口儿,看了看社员们都到齐了,冲着人们高声喊道:“社员同志们,都上屋门口凑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