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永生:“他们俩一个是队长,一个是支部书记,碍的着咱们家,什么事了哇?”
李书花:“忒碍的着,咱们家的事了呗。你想想咱们家,是不是在饶克信、李廷洲俩人的,翅膀底下偎着呢?不光是咱家,队里、村里的哪一家儿,一辈子过庄稼日子,不碰上个大事儿、小情的难事啊?要解决难事儿,谁家离的开队长、支书哇?”
陈永生:“你往前看出去的倒挺远。”
李书花:“人要想一辈子,顺顺当当的,老想着过好日子,就得往前看远点儿。要学会了会看风使舵,随风倒着干事儿。”
陈永生:“我看你这纯粹的就是,现开花儿、现结角儿,巴结当官的人!”
李书花:“巴结当的的人怎么了,现在咱们准吃不了亏。不溜、不舔,必定现眼。”
陈永生不高兴:“你要是这么想,就想错了!咱干什么事儿,永远都不能忘了,别人对咱们有一点好儿。坚决不能干,看着这个人不行了,就忘了人家,过去对咱们己个的好儿,反过来就踩达人家,看着这个人能行了、当了官,就巴结人家的事儿。三哥、三嫂子,活着的时候,叫你己个说说。帮着咱们家,干了多少活儿、干了多少事儿、你少发了多少愁、少流了多少的眼泪儿?现在三哥、三嫂子没有了,咱给他们丢下的,那俩小孩两子挂面吃,咱这是报答三哥、三嫂子活着的时候,对咱们的恩情哪。你别忘了有句话叫:受人滴水之恩、必当涌泉之报!”
李书花的脸上,也失去了笑纹:“我什么事都不知道!我就知道人活着,办什事都得现实一点儿,到什么时候说什么话、办什么事儿!”
陈永生:“你看着现在,到了什么候?你该说什么话、办什么事了?”
李书花喘了口气儿:“你听我慢慢着,跟你说说。”
陈永生咬了一口饽饽,嚼着:“你说,我听着!”
李书花脸上,又现出笑纹来:“三哥、三嫂子活着的时们,我承认是没有少给,咱们家干事儿、干活儿、解决困难,叫我少遭了好些个难,少发了好些个愁,对咱们家有点恩情。可是咱总不能,知他们俩的一辈子情吧?更何况他们俩,现在都死了哪,咱还知死人的情干吗呀?”
陈永生瞪起眼,张嘴刚要说话。
李书花:“你甭跟我瞪眼,你前听我把事儿,跟你说完了,把理跟你破解清了,你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陈永生:“你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