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云发在回家的路上,饿了就啃两口冻饼子吃,渴了就抓两把雪解渴。一路上无话,晚饭以后,鲍云发才悄悄的,回到家里。
后来,鲍云发又去看过,苏书记几次。最后一次,被李廷洲知道了。在那十年里,鲍云发的结果如何,读者一想便知。所以鲍云发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和,苏书记见过面儿。多年以后,苏书记升职担任了,安固县高官,两个人才见了面儿。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种下了仇人,只能一辈子,背着走喽!
冬天的夜,漫长又寒冷。窗户上的玻璃上,呈现出一层的冰花儿。
杨大春、扬小花小兄妹俩,一个躺在炕尾里,一个躺在炕头上,已经进入了梦厢之中。陈领挨着小花,盘腿窝脚的,坐在炕头上,一针一线的,做着针线活儿。杨小花翻了个身,两只小手擩进了,陈领的被窝里,摸了几下儿。突然惊叫了一声:“妈妈!”光着脊梁,翻身坐起来,两只小手揉着眼睛“吭哧吭哧”的要哭。
陈领一机灵,针尖扎在了,一个手指头上。疼的她“吸溜”了一声,赶忙放下手里的针线活儿。歪身跪趴在小花面前,把小花摁倒在被窝里,给小花盖好被,温存地:“小花,想妈妈了?”
小花睁开眼,望着陈领:“我、我不摸着老姑奶,睡不着觉。”
陈领亲吻了一口,杨小花的脸颊:“我再等一小会儿,就跟我们小花一块睡觉。”
小花:“我这会就叫,老、老姑奶跟小花一、一块睡觉。”
陈领疼爱的,又低头亲吻了一口,小花的额头:“小花,等会老姑奶给你,还有你哥哥,做上这俩棉大套袖,老姑奶再跟,我们小花一块睡觉。我要是给你们俩,做不上这俩,棉大套袖戴在手上。赶明儿个一早些,你们俩去上学,该把手冻坏了。”
注:因为上世纪的五、六十年代,冬天的天气非常的冷。到了三九、四九的天,晚上就能听到“嘎嘣、嘎嘣”的声音。那是大道的地面儿,冻裂开口子的响声。当时国家的经济困难,人民的生活条件儿,普遍都很艰苦。冬天里大人、小孩儿,绝大部分的人,都是穿着一身儿,光屁股眼的棉裤、棉袄。别说有身外罩的衣服穿,就连身衬衣穿都没有。棉裤、棉袄上也没有个小口袋儿。人在外面走手冷了,连个焐手的地方都没有。上学的孩子们,绝大多数的手,都冻裂了口子、冒着血迹,有好多孩子的脸蛋子,都冻成了疮,耳朵冻坏了的是常见。两只脚冻成了疙瘩,到晚上一钻被窝化过来,痒痒的十分难受。陈领给杨大春、杨小花每人,做个棉大套袖的形状是。棉大套袖一尺多长、圆筒形、筒要比棉袄袖筒粗顸一些。上学在路上走的时候,两只手可以交叉着,擩进套袖筒里面儿,焐手、取暖,防止两只手冻坏了。当时上学的孩子们,基本上都戴着,这种大棉套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