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真钢:“你就赛挑着俩,大鸭蛋子的。”
鲍云发:“嘿,你这小孩啊,要不学好。你忘了在县城里,你撞的那个妇女,我跟那个妇女说的话了?”
李真钢嬉嬉笑着:“叔叔,我真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说的,你挑的这俩东西的名儿,不忒好听。”
鲍云发:“你就快着吃东西吧!”
李真钢一缩脖子,扭过头来吃窝头儿。
鲍云发吃着窝头儿,看着眼前的两个小碌碡儿,发开了愁、心里发开了憷喽。他心想:这刚走了一半的路,累的我就受不了了,还有一半的路我可怎么走吧。我要是再挑着这俩小碌碡儿,走下一半的路到不了家,把我累不死也得累吐了血,真是远道无轻载呀。当初我还不跟听李真钢的话哪,我算计来算计去,把我己个给算计的上了个大当。这俩小碌碡儿,我都挑出一半的路来了,我要是这会把它都扔了,挑不到家走,我可赔了大本了,这怎么弄吧。他扭脸看了一眼李真钢,心里闪出了一个想法来:我把小碌碡给李真钢一个吧,叫他挑的家走,也赚个日值钱。我都挑出一半的路来了,他这会准愿意要。我弄着一个小碌碡走,也轻省一半儿,到家也赚个日值钱就得了。他想到这儿,扭脸看着李真钢:“大侄子,把你的水给我喝口。”
李真钢:“叔叔你的瓶子里头,不是还有点水呢吗?你干吗喝我的水?”
鲍云发:“我喝你的水不应该呀?你怎么这么不尊老哇?你快着把水递给我,我喝你口水不白喝你的,我给你个大享应占。”
“天底下就一个大享应,还叫王花早早的,给买的家走了。”李真钢嘟囔着,拧开水瓶盖就要喝水。
鲍云发:“你别前喝哪,给我前喝!”
李真钢:“这是我带的水,我带的水连一点儿,自主权都没哇?”
鲍云发:“行行行,你是事都跟我分这么清就行。”
李真钢:“你是事跟我分的不清啊?你挑着俩小碌碡家走,到家你卖了赚三日值钱,你准不分给我一半钱。”
鲍云发:“我喝完了你的一口水,就跟你商量商量这个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