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云发:“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不养儿不知道父母心哪。”
两个人沉默着,又往前走了有半里地。鲍云发的脸上、身上就见了汗了,后背的褂子也被,汗水浸湿了一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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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真钢一看好心地:“叔叔,你都出了汗了,我替你挑会儿,你歇会吧。”
鲍云发:“这是夏天气,躺着还出汗哪。我可不用你替挑,我都挑出这么远的道来了,你甭想要算计我。”
李真钢:“我一个替你挑会小碌碡儿,我要算计你什么呀?”
鲍云发:“你替我挑一会小碌碡儿,赶到家你准得分我一个,小碌碡去我还不知道,你这会后悔了吧?晚了一辈子了。”
李真钢:“有你这句话就得了,你什么话都别说了。”
两个人又走了二、三里地,鲍云发后背上的褂子,湿的块越来越大,脚步也放缓了,出气也粗了。
李真钢在后面看着,心里暗暗的发笑:“叔叔你夜里个跟我说,你要是不还给我钱,你下辈子就给我当牛、做马、还当骡子,是怎么回事儿,这会有空你跟我说说吧,咱走道不憋闷、还显着轻省。”
鲍云发:“你紧着走,你跟我走齐了,我跟你说。”
李真钢紧走几步,赶上鲍云发,和鲍云发并着肩膀走。
鲍云发扭头看了一眼李真钢:“你知道有个巴县吗?”
李真钢:“是离着咱村三十多里地的,那个巴县吗?”
鲍云发:“是。”
李真钢:“我知道。”
鲍云发:“老辈子巴县有一个村儿,村里有个李员外十分有钱。李员外心善,老乡亲谁家有困难找到他借钱,他都痛痛快快的借给。老乡亲们也都守信用,有了钱不干别的事儿,立马就把钱还给李员外。村里有个叫胡三的人,家里开着个买卖,他遇到资金周转不开的时候,也找李员外借钱,到时候不等着李员外,上门找他要,他有了钱也快着把,借的钱还给李员外。有一回他找李员外借的钱多,他就起了不济心了,有了钱也不想还给李员外了。过了有一年多,李员外知道胡三有钱了,他就找到胡三要钱,胡三不认账了,说没有借过李员外的钱。李员外也没有着急,冲胡三一笑就走了。日子不多胡三就病了,又过了几天,李员外听说胡三病重,就要断气了。这天半夜里李员外做了个梦,梦见他家的驴下了一个小骡子。李员外醒了以后,就睡不着觉了,坐起来想他刚才做的这个梦。不大一会儿,管家跑进屋里高兴的,告上李员外他家的,驴下了一个小骡子,小骡子长的壮实、挺好看。李员外立马就告上管家,马上把小骡子弄死去。管家不明白李员外的意思,可是还得听李员外的,管家就出去把小骡子,给弄死了。”
李真钢:“别说管家不明白,李员外的意思了,我也不明白呀。挺好的个小骡子,李员外干吗要弄死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