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云发因为一年之中,赶着大马车给生产队里,要到本县的县城里,拉几次东西儿。他对县城里的环境,不感到陌生。因为县城与县城,之间的环境都差不多,单凭他的走路、眼神儿、举止等各方面看,一眼是看不出他是,一个农村进城的人,最多看他像一个,城里干粗活的工人。李真钢就不同了,他长这么大也没有出过远门儿,更没有进过县城,县城里的一切事物、环境他是一无所知。所以,县城里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非常的神密、陌生和新鲜的。看他走路,他是走走停停,快走几步慢走几步,脑袋瓜子像拔郎鼓左右,来来回回的扭动着,不看前方,也不低头看一眼。他看看人、看看房、看看大树、看看车辆等等,眼就不够用的了。他特别是对马路上,行驶的车辆感兴趣,各种车辆在他的眼前驶过,他都会目不转睛的盯着看,看的那才叫入神哪。什么时候有一辆汽车行驶到,他的面前离他近了,突然汽车一拉笛,笛声吓的他一哆嗦,他才会从凝神中清醒过来,顿时吓的他心里“突突突”的跳个不停。他这才会紧着往前走,也不低下头看着道点儿,追赶走在前面的鲍云发。他往前刚走了几步远,一只脚踩进坏了的,一块砖的小坑里,他的膝盖一弯曲,差一点来个单腿跪地。他直起了弯曲的腿,跌跌撞撞的往前走了几步,一只脚又踩在了,一小块砖头的坷垃上了,硌疼了他的脚心,他赶紧着抬脚挪开。这回他倒低下了头儿,但是没有止住步,往后扭着头儿,看硌疼他的脚心,那块小砖头坷垃开了。他只顾着扭头往后看,小砖坷垃了“咣”的一声,半面的头顶,撞在了一棵的大树干上,他疼的“吸喽吸喽”一只手捂住半个头顶儿,站在那合着一只眼,上下看了一眼大树干,他是一点撤也没有。他紧皱着眉头,一只手捂着疼痛的半面头,心里怨恨地说:“种这棵树的人,真不长点眼力劲儿!你在这种棵树干吗吧?就不知道我今儿个,得在这走!”这棵大树干,有一搂多粗了,至少种在这也有七、八十年了,种这棵树的时候,你李真钢可是还没有出生哪,谁知道能有个,你李真钢今天,低着头在这走哇?李真钢这是被大树干,撞的头疼的蒙了圈了,他这是胡怨恨哪。李真钢心里怨恨是怨恨,但他也无可奈何。他只能一手捂着半面的头,头疼的他半合着两只眼,低着头往前继续走。他刚走出十几步远去,突然,整个的头顶又撞到了一个物件儿。这次他的头顶一点儿,都没有觉出撞的疼痛来,反而他还觉得挺软乎的。并且、他还闻到一股他从来,没有闻到过的一种气味。他赶紧着抬起头来,一只手捂着半面的头,定睛一看,在他面前,离他不到二尺远,站着一个比他高点儿,身穿短袖小花褂儿,三十来岁,长的挺标致,体形微胖、丰满的妇女,正虎着一张脸的看着他哪。他一看,立马就明白了自己刚才,头顶撞在这个妇女身上了。他害怕的脸一红,刚要张嘴向妇女道歉,还没有等他说话哪。妇女绷着一张脸,可是口气显的挺温和,先开口问他:“小伙子你多大了?”
李真钢紧张地:“二、二十多点岁了。”
妇女:“你的脑袋瓜子撞疼了吗?”
李真钢:“疼疼也没事儿。”
妇女提高了嗓音,怒声:“你疼点没有事儿,我有事儿!
李真钢把一颗害怕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羞、怕的一张脸通红通红的,不知所错地:“大大、大妈……”
妇女:“你跟谁叫大妈呢?”
李真钢急忙改口:“大大大姐,我我,我
妇女:“你我我什么呀?”
李真钢:“我我、我没有我我什么。”
妇女:“我一看你就不是什么好人!”
李真钢急的流下了眼泪,跺达着脚:“我的大姐同志,我是个好人哪!”
妇女:“你是好人,为什么低着头走道儿,净为的撞我呀?你先带着我去医院检查去,给我检查完,你把我撞坏了没有撞坏,我再把你送到公安局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