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祥照看到小陈蛋的滑稽样儿,忍不住的笑了:“耗子饿的死饿不死的倒没有什么,你记住后晌别净在家里睡大觉就行了。”
小陈蛋弯腰两手一拍大腿,又直起身:“嘿嘿,范队长你可不知道哇,我就是个夜里欢儿、夜游神,我想在家里睡觉都睡不了。”
范祥照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小陈蛋问:“你是怎么回事啊?”
小陈蛋见范祥照露出了怀疑不相信的目光,他眼珠子转了转,一跺脚:“我是怎么回事啊,我告上你祥照同志。我给你说个夜里个后晌,在我们家出的一个事儿,你就知道我为什么睡不了觉了。”
范祥照也想听个究竟,于是问道:“你说说我听听,你们家夜里个后晌出了个什么事啊?”
“你听着,我跟你说啊。”小陈晃了晃小脑袋儿,挤鼓了一下双眼:“夜里个后晌前半夜儿,我那屋里头哇,闹了半宿的蚊子。那蚊子一大帮一大帮的,都赛蚂螂狗似的那么大个儿,是轮着拔的咬我呀。它们把我身上的血都快吸完了,好不容易这帮蚊子吃饱了,找了个地方睡觉去了不咬我了,我想睡会觉。嘿嘿,我刚躺下又来了一大帮虼蚤起着伙的咬我、磕我呀。这帮虼蚤长的都赛他妈的,屎壳螂那么大个儿。我想轰跑了它们我还惹不起它们。它们那俩眼珠子一瞪看着我,妈了个臭x的都赛大牛眼珠子似的。我只能干挺着叫它们吃我的血,最后这帮虼蚤把蚊子吃剩下的,我身上的一半血吃完了。它们连个客气话都不跟我说一句,都他妈的走了。那个虼蚤头儿,还踢了我两脚才气乎乎的走了。虼蚤走了我也没有力气了,我身上没有血了还有什么力气呀。我就趴在窗户台上,往外头看月亮想点美事儿,偷着乐开开心儿。不一会,我就看见一头大耗子打外头跑进当院里,钻进了我的屋里。你说要是个大闺妮有多得呀?”
范祥照没有好气的说:“你小子净胡说八道!耗子哪有论头的都论个儿,猪才论头哪。”
“嗯,这我知道。你问题是那个大耗子比咱队里,过年宰的那头大肥猪个头还大哪。”小陈蛋说完顿了下,仰头望了望天上,又接着说道:“不大一小会儿,我就听见外间屋里头叮咣叮,叮咣叮,叮咣叮了个叮咣叮。范队长同志,你猜猜这是怎么回事呀?”
范祥照想了想:“我猜准是哪个大耗子在外间屋里,翻箱子倒柜的找东西吃哪呗。”
“哎呦,祥照同志,要不你当队长,脑袋瓜子转的就是比我快,比我聪明,一下子就叫你给猜着了。”小陈蛋冲着范祥照双手挑了挑大拇指,又说道:“那个大耗子在外间屋翻腾了一会儿,又呼的一撩门帘子蹿进了里间屋里。”
范祥照:“你不会把它打跑了哇?”
“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我一看哪个大耗子长的比我个还大,比我还胖。再说我身上一点血都没有了,还上哪来的力气呀?我不是它的对手哇。”小陈蛋咽了口吐沫,继续往下信口开河地编着:“吓的我呀,抱着头鞧在墙旮旯里,一动也不敢动,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大耗子炕上炕下的一通翻腾,吓的我都尿了裤子了。”
范祥照:“看你那点出息,它再大也是个耗子,你怕它干什么呀?”
小陈蛋:“我怕它干什么?我怕它翻腾不到东西吃,一生气、一急眼把我再给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