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肖秀英小跑着回头答应道。
肖秀英急匆匆回到家进屋一看,心疼的差点掉下了眼泪儿。只见躺在床上的孩子,身上穿着的土裤子也被蹬鞧掉了,挤在身边的两个枕头也滚到了两边儿。光着小屁股,两条小胳膊不停把在空中乱舞着,时不时在脸上抓上几把,娇嫩的小脸上冒着血迹,哭的嗓子都哑了。
肖秀英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刷地流了下来。她急忙上炕,跪趴在孩子的身边儿,在一旁拽过来一条小褥单子,小心翼翼地裹在孩子身上,轻轻托起孩子来抱在怀里。她两条腿又跪着退到了炕边儿,轻轻地下炕,在屋里地上来回走动着,边走边轻轻晃悠着孩子:“我的宝贝儿子,妈妈回来了。不哭了、不哭了,你是不是饿了,妈妈这就做饭给你吃去啊。噢噢噢、噢噢噢,儿子不哭了啊。”
可是无论肖秀英怎么去哄孩子,孩子依旧哭个不停,而且哭声越来越低。肖秀英低头一看,孩子的小脸通红通红的,她腾出一只手轻轻在孩子的脸上抚摸了一下,烫的吓人。
“哎呀,可了不得了,小孩发烧了!”肖秀英惊慌的自语。她把孩子身上的褥单子又裹了裹,慌慌张张,急急忙忙的走出了屋子,连门都没有关,连走带跑的出了村,上了通往公社卫生所的大道。
肖秀英在路上走一阵儿,小跑一阵儿,心急如焚。跑快了怕颠簸怀里的孩子,走慢了又怕到公社卫生所晚了,孩子烧个好歹的。
肖秀英虽然年轻,体质也不错,可她毕竟是个女人,又干了大半天的体力活了。她怀里抱着孩子,跑出了大约有四、五里路,就逐渐的感到有点体力不支,力不从心了,速度也慢慢地降了下来。
她又强支撑着往前走出了二、三百米远,突然眼前一黑,两条腿一软“噗通”一声瘫坐在了地上。肖秀英眨巴了两小眼,低头看了看合着双眼,已经没有了哭声的孩子,又抬起头望了望前后左右一个人影也没有,此时离公社卫生所,还有三、四里的路程。焦急的心情,无助的状态。她“哇”地一声痛哭起来了。
正在这时,从大道南侧靠玉米地的小庄稼道上,由南向北奔跑过两个人来。
跑在前面的人个子比较高,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一米八以上的个头儿,浓眉大眼、大嘴叉、面皮黑色。膀大腰圆,体格健壮,看脸上的神情有点愣愣呛呛的。紧随其后的人个子比较矮,也就是个十八、九岁的小伙子。
这两个人是大书林村的人,和杜柳村相邻。年纪大一些的人叫张文宇,另一个叫张健,两个人是亲叔侄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