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华:“哎,等克信兄弟当了队长,咱们的日子就好过了。”
刘学静:“咱盼着是盼着哇,眼下范祥照的这个事儿,还说不准怎么着哪。哎,咱们不能傻等着,咱还得想个招给这个事加把火儿。”
小陈蛋:“对,咱们给他来个救火踢倒了煤油罐子,火上浇油。”
刘学静:“说的是,咱给他个就着火烧了子!”
王华:“甭管怎么说,范祥照也算是,掉进了大泥坑里头去了。这会他正拼了命的,鼓鞧着往上爬哪。咱得快着琢磨出一个更高的招来,把脚踩在他的脑瓜顶上,拿出小孩吃奶的劲头来,抢圆了使劲的往泥坑的底下踩他,把他早一点淹死憋死了,他活一会咱出气就甭想顺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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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克信冲着王华挑了挑大拇指:“对,叫他(范祥照)憋在嗓子眼里头的那口气儿,赶紧着断了就得了。古人说的好,人死如灯灭,好比趟破雪,想要还阳转,水里捞明月。”
四个人正在聚精会神,全身贯注的龌龊密谋着。突然,屋外狂风大作。天空中一道银色而又刺眼的,红黄白光闪过窗外,犹如利剑般仿佛要撕开天空沉重的帷幕,眨眼间“咔啦”一声惊天动地,震耳欲聋的霹雳声,在屋顶上空炸响,屋里的煤油灯头儿,被霹雳震的抖动起来,房屋被震的微微颤动,窗户纸“哗啦啦”直响。
“我的个死爸爸呀!”背靠着窗户台上的小陈蛋,被吓的大叫了一声“蹭”地一下,就从炕里边朝屋里地上蹿了出去,紧接着“噗通”一声狗吃屎般的栽在了地上。疼的他是眼冒金星儿,呲牙咧嘴,紧闭着双眼趴在屋里地上,强忍着疼痛不敢说话了。
王华站在屋里地上“妈呀”了一声,身子晃了两晃,两条腿一软,软绵绵的就蔫巴出溜的,低头瘫坐在地上了。
刘学静浑身一抖,身子往前一扑,“噗通”就趴在屋里地上了。裆处的裤子立刻就湿了一片,屁股上面的裤子也湿了一片,那是被雷吓的窜了稀喽。
再看饶克信,正盘腿窝脚的,眯缝着一双小奸眼儿,两只手猴吃挑似的抱在胸前,活生生的像个狈似的,想招给狼出害人、吃人的坏主意哪。突然的炸雷声,吓的他先是放了一溜的响屁,尔后身子也是往前一栽,他的头先着了地,把头差一点戳的胸腔子里头去。虽然是他的头没有被戳进胸腔子里头去,他的头顶上也是起了个,鹅蛋大小的疙瘩呀。从这开始他病了有半个多月,可能是轻微的脑震荡,外带着还吓丢了俩魂儿。
一场暴雨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