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看你说的。我耍浑蛋瞎闹事管的了事吗?我犯不着去喘那个王八蛋的气。”刘素玲笑嬉嬉的说道。
范祥照:“哎,你这么想就对了。”
“大虎他爸,你心里有事儿,反正过晌午也下不了地了,我给你去端饽饽,你在家里慢慢吃饭吧。我得快着去集合,江波兄弟这会备不住都派活了。”刘素玲说完,转身一阵风似的走出屋去。
听完妻子这番话,范祥照心里非常高兴,也有点踏实了,他看着微微抖动的门帘点了点头儿。
刘素玲很快端着两个玉米面的饼子来到里间屋,往炕上的饭桌上一放,说道:“桌子上还有咸菜哪,你快着吃吧,我去集合了。”
范祥照也没有多想,冲妻子摆了摆手:“你甭管了,快去集合吧。你跟江波兄弟说一声儿,你就说我过晌午找兵全叔有点事儿,地里的活儿,叫他看着安排吧。”
“我知道,我知道了。”刘素玲说完,转身匆匆忙忙地走出屋去。
范祥照扭头隔着窗户上的一小块玻璃,看着妻子走出了院门儿。他扫回头来,才长长的出了口心中的闷气。他看了看桌上的饭莱,一点胃口也没有。他又从炕上拿起烟兜儿,慢慢的卷起烟来。
刘素玲脸上挂着笑意走出里间屋,双脚刚刚迈出外间屋门槛儿。她的脸刷的一下就变了,一股怒火如同潮水般的,在她的胸中汹涌起伏着。她怒瞪着一双眼,额角的青筋随着呼呼的粗气声一鼓一张。她咬牙切齿的走出院门儿,几乎是一溜小跑着怒气冲冲地,朝社员集合的地点跑去。
出了范祥照家院门儿,是一条南北走向二、三十米长的小胡同,往北出了胡同口左边不远处,有一棵根粗叶茂的大槐树,树下就是五队社员平日里集合派工的地点。
副队长杨江波敲过集合的钟声以后,等了一会儿。他见出工的社员仨仨俩俩的逐渐都到齐了,便准备开始派工。上午,范祥照已经和杨江波打过招呼了,说他下午有些事情,需要和邹兵全处理一下,具体什么事情,杨江波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