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祥照:“王华嫂子,我跟你们仨人说。在我心里,咱五队的社员儿,都是街坊四邻的老乡亲,没有远近跟里外间之分。”
刘学静:“哼!你就别给你己个戴高帽子了,你直说吧。你叫我们仨上场里干活去,你是安的什么心眼子吧。你放心多不济的活儿、多累的活儿,我们仨都受的了、也都干的了。反正我们仨早叫你,给扔进开水锅里去了,多烫的慌我们仨也不知道了!”
饶克信:“范祥照,你别总成天价看着我们仨不顺眼了。你有能耐把我们开除五队去、开除地球去,我们准没有意见!”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那真是无理取闹、胡搅蛮缠、颠倒是非的言行啊。令范祥照十分的反感,但他又不得不强压住心头的火气,因为他知道自己是队长、是一名党员。
王华:“姓范的你有这个能耐吗?”
范祥照看着王华平静地说:“王华嫂子你们仨,能不能别是事都往坏处了想行不行啊?”
饶克信:“范祥照你是队长,我们仨干什么活你管的了。我们仨的脑瓜子里想什么事儿,你还管的了哇?你比老天爷的能耐还大呀?”
王华哼了哼:“克信,你还真高抬他了呀,他拿什么跟老天爷比呀?他不就是一个小蚧蛤粒大的官吗?他连个弼马温都不是!范祥照你就是大叫驴的那个,还出来了东西的黑家伙儿,你顶不起锅盖来!你不是孙猴子拿着的,那根金箍碌棒啊。”
刘学静朝范祥照瞥了一眼,转脸看着饶克信:“克信,你什么时候看见过哪家的小孩儿,能尿三尺高的尿哇?”
饶克信奸笑了一下,拉长声音说道:“这个官啊!不是老祖宗给置下的事业,说不定哪天就被下了架,别忘了落了佩的凤凰不如鸡!”
作为一个男人再有教养,也架不住这三个人面对面的,连损带挖苦的羞辱哇。范祥照心中的怒火“腾腾腾”地一个劲的往脑瓜门子上撞着。只见他脸憋的通红,双眉拧成了疙瘩,俩手紧紧地握着拳头。就连胳膊上的青筋,都看的清清楚楚。眼睛里迸发出,一道道刀锋般寒冷的光来。
饶克信三个人从来,也没有见过范祥照这个样子,也是吓的纷纷低下了头儿,再也不敢用话激怒范祥照了。
过了片刻,或许是理智战胜了冲动。范祥照紧握的双拳,慢慢的松开了。脸上重新出现了,不卑不亢平静的表情。他清楚的明白,现在正值三夏的大忙季节,如果与他们三个人发生争执,势必影响全队整个麦收工作的进行。作为一名党员,生产队的队长,他不愿意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顾全大局,忍辱负重的责任感,在范祥照的头脑里,逐渐占据了上风。范祥照深深的做了几次呼吸,以此来平静了一下,自己心里发怒的情绪以后。他微笑着说道:“克信、学静嫂子、王华嫂子,现在正是麦收火烧眉毛的时候,别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你们看看地里的其他人在干什么?你们要是实在的,不愿意回场干活的话,我按排别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