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打量了一圈屋内,将实现转回到菀菀身上。
“还记得当年在闺中,姐姐便喜雅致不喜华贵。如今姐姐做了新朝的皇帝,竟还是如此简朴吗?”
“皇帝?”菀菀顿了顿,注视着宜修,道:“新朝没有皇帝。”
宜修拿帕子捂着嘴娇柔一笑,道:“瞧我,是我记茬了。不是皇帝是领袖,不过也没有什么区别,不都是你一言定天下吗?”
菀菀懒得再听她拐弯抹角的酸言酸语,便直言道:“若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就回园子里去,我很忙,没有时间在这里跟你浪费。”
宜修猛地起身,恨恨的看着菀菀,又做出哀戚的模样。
“我知道你忙,你忙着造反、忙着谋逆,姐姐,我是你唯一的亲妹妹,我是大清的皇后,你谋反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我?当初是你不愿意入府,现在我做了皇后,你却要推翻这王朝,你也是满人,是乌拉那拉氏的女儿,你做这些事情,难道就没有考虑过母族姻亲?没有考虑过你的妹妹吗?”
菀菀已有些不耐烦,宜修总是这样,有什么目的从来不会直接去说,她总想用言语去暗示去引诱别人来达到她自己的目的。如今她说这些无非是想在所谓大义上压住她,让她愧疚,然后答应她某些条件罢了。
她能看透宜修的目的。
但她偏很不喜欢这样的沟通方式。
语气上便不由的不耐也更严厉了些。
“我若不考虑乌拉那拉家,不考虑母族姻亲,大可以率军直接荡平皇城,就如当年大清入关时一样。
到时候不会有此起彼伏的复辟和打着皇族名号的叛乱,新朝会更加安定。
就连你和皇帝,我都容你们在圆明园安享余生了,我对你对你们已经够宽容了。
宜修,你对我抱有怎样的恶意又做过什么,你自己应该清楚。你在我这里并没有什么情分。”
宜修大概也是习惯了菀菀这油盐不进的样子,这些年她在王府里游刃有余的话术和套路,在菀菀这里似乎从来都不奏效。
她深吸一口气,将屈辱和不甘压在心底,软了语气。
“过去是妹妹不懂事,总想着与姐姐一教高低,才做了这许多糊涂的事情,好在并没有对姐姐造成伤害,否则妹妹心里也会愧疚不已。说到底,还是嫡庶有别,见识、气度,我都远远不如姐姐,我能想到的最大的野心就是做皇后,但姐姐却能推翻这个王朝......今日我来见姐姐,是有一件事情想要求姐姐,希望姐姐能够成全。”
菀菀就这么冷漠又安静的看着宜修说完,直到她停在那里用示弱的眼神示意她,希望她能够应下来的时候。她才缓缓开口。
“我知道你一直在意你的庶出身份,总觉得自己是因为这庶出的身份所以才总是被我压着一头。千百年来,大概也有无数的庶子庶女是跟你一样的想法。作为利益既得者,我对‘嫡庶有别’这四个字的感悟并没有你那么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