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有很大可能,他就是追着你来的长滦县,不然我实在想不通他一个临南府知府,突然来到这小小的长滦县做什么,还特别留意你的行踪。”
萧以祸看着姜怜安,神色除了惊诧还有不解,想起了清川说姜怜安并未失忆的可能,像姜怜安这种聪明通达之人,想要装失忆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可……
不管是不是装作失忆,萧以祸实在想不通姜怜安为何要帮自己。
“想不到怜安竟如此足智多谋,令我佩服。”萧以祸拿起酒杯,邀林乐知同饮,而后缓缓说道:“那依怜安看,他为何要追着我来到这里?”
林乐知“嗯…”了一会,而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如同开玩笑一般的语气,但眼神却十分清醒的说道:“这我一个草民怎么能知道,不过王爷一定要我猜一个的话,我猜有可能,跟那个刻有飞龙的令牌有关。”
话音刚落,林乐知就发现萧以祸拿着酒坛倒酒的手,停滞了片刻。
林乐知眼眸微转,嘿嘿笑了几声发懵道:“反正,你没事我没事,清川也没事,大家都没事,真是太好了。”
林乐知知道萧以祸是在试探自己,但自己又何尝不是不相信萧以祸,直觉告诉林乐知,姜怜安坠入河中,或多或少,都与萧以祸脱不开关系,更别说萧以祸一直有意隐瞒。
萧以祸一口认定说自己是南荣忆,可萧以祸在自己面前,却从未说过与南荣忆独有的回忆,只说了一段相对笼统的过往。
而且,萧以祸在看向自己时的眼神,从没有过片刻看到朋友还活着,失而复得的惊喜,反倒…从玉龙村开始就一直在试探自己。
从这种种迹象,林乐知就能推断出,要么自己不是南荣忆,要么南荣忆和萧以祸之前的关系,并没有民间和他自己说的那般好。
但,不管怎么说,他林乐知既不是南荣忆,更不是姜怜安,就像柳云赫说的,他只要走好自己的路就行了。
自己告诉萧以祸让他提防杨翰采,对这天降大儿,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萧以祸的眸中隐着难得的愁绪,沉了一口气,拿起酒杯笑着说道:“怜安说的对,我们都没事就是最好的,不是说要一醉方休,我陪你。”
萧以祸刚要喝,林乐知把萧以祸手中的杯子夺过来,换成了酒坛,自己也同样抱起了酒坛,晕乎乎的说道:“难得高兴,用杯子太慢了,我们换这个!”
几坛酒下了肚子后,林乐知打了个哈欠,摇晃着身子站起身说道:“不行了不喝了,再喝就要吐了,有什么事咱们明日再说,困死了回去睡觉去了。”
林乐知摇摇晃晃的走到了萧以祸的房门,手刚搭到门上。
“怜安……”
林乐知转过身去,笑着说道:“怎么了?”
萧以祸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平日里稳健的步伐,此刻有些虚浮,屋中的烛火也因两人的走动,微微摇曳着。
借着酒劲,萧以祸问出了自己埋在心底的想法,不解道:“你说你不记得我,为何还要帮我隐瞒身份?”
林乐知想了想,随即笑着说道:“虽然我确实不记得你,但在玉龙村发生的事情,我可记的清清楚楚,在红珠庙你从刑天棋的手下救了我一命,就当是我还你的。”
林乐知转过身,摆手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