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再三,赵听兰花重金救治好了容冬。
本想让容冬离开,但他却留了下来,说自己回家只会给家里添麻烦,便一直小心谨慎的留在春华楼里干杂活。
还说感谢赵听兰在那年冬天的雪日,给自己一个容身之处,所以给自己起名叫容冬。
“没有谁的生命可以被放弃,你下去吧。”
赵听兰拒绝了容冬,但容冬依旧暗中帮着赵听兰,一直在打听着关于那宅中的消息。
直到,离乡数月的李微生高中返乡,听闻他在得知了何雨晴的事情后,在玉龙村失魂了整整三天三夜,还托人为何雨晴建了一间红珠庙,用来纪念何雨晴。
几个月后,容冬一脸高兴的来到了赵听兰的房间中,说是找到了段财主的下落,在边境的牙人庄做买卖人口的生意,是他亲眼所见。
确认过了牙人庄的位置就是以前的刑家庄后,听说牙人庄也想有生意上的往来,赵听兰便带着容冬去了一趟。
因为年轻时,被带到这里很多次,所以即便没有容冬带路,也能够准确找到牙人庄的位置。
刑家庄已经变了大样。
在看到带着黑色帷帽的刑庄主,还有腰间挂的玉章后,赵听兰一阵恍惚,以为刑昊苍还活着。
可也只有一瞬。
无论是眼前的这个刑庄主说话的声音,还是身形,都于刑昊苍截然不同,没有半点刑昊苍的温润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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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却还用着刑昊苍的身份,说明刑家一家的死,一定跟他脱不了关系。
这个假刑昊苍走到赵听兰的面前,低沉着的说道:“想跟我们牙人庄做生意,没问题,但是我们这里可不需要偷摸的老鼠,赵主顾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假刑昊苍看向容冬,言语中透着冰冷:“这几日,一直在牙人庄探听情报的人,就是你吧。”
赵听兰怎可能听不出假刑昊苍话中的意思,他想杀鸡儆猴,警告自己若泄露牙人庄的事情,下一个死的恐怕就是自己,或是春华楼的所有人。
赵听兰,毫无畏惧的挡到容冬的身前,眼神坚定的说道:“刑庄主开门做生意,难不成还怕别人看?”
假刑昊苍背过身去说道:“一行自有一行的规矩,我开门做生意就是这样的规矩,难不成赵主顾还想坏了规矩,若赵主顾不想与我们牙人庄做生意,那……我也只能用我自己方式了。”
说完,假刑昊苍手轻轻一抬,周围一群黑衣之人围了上来。
假刑昊苍慢着步伐走上前,从怀中掏出了一把短刀递向了赵听兰,是一只有些老态的手,还能看到一些褐斑。
赵听兰并没有要伸手去接的意思,视线投向了别处,假刑昊苍笑了笑,还颇有些欣赏之意的说道:“看来……赵主顾还是不想与我做生意了。”
说着,假刑昊苍要将手中的刀子收回去,不过下一秒刀子便被一旁的容冬拿了过去,容冬坦然的笑着说道:“赵妈妈不必为难,我说过的,你还记得吗?”
“不要——!”
赵听兰快步上前,欲要打落容冬手中的刀子,可这次却慢了一步,慢在容冬没有丝毫的犹豫,锋利的刀刃割破了咽喉。
血一下子喷涌而出,溅到了赵听兰的衣服上,脸上,甚至是眼睛里,而后滴进左眼的血液混合着眼泪滑落,犹如血泪。
“容冬——!”
容冬说不出话来,硬扯出了一抹笑容,手轻柔的抚上赵听兰的脸庞。
那年雪冬,天寒地冻,可容冬却好似看见了暖阳。
其实,他早就想这么做了,他知道赵听兰总是在夜里,默默的一个人在屋里哭泣。
抹掉眼泪,在赵听兰的脸上留下了一抹血迹。
‘砰’的一声。
温热的手瞬间滑落,眼神也继而失去了光彩,凝固在脸上的浅浅的笑容。
赵听兰将落地的手,重新握起。
可……
这只手再也不会回握了。
假刑昊苍缓步走上前,从地上拿起了沾有血迹的刀子,满意的笑着说道:“赵娘子,祝我们生意兴隆,财源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