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突然转念一想,他现在不就是姜怜安,能这么大声叫姜怜安的人,不是萧以祸还能是谁啊。
结果,林乐知垂死病中惊坐起,赶忙爬过来一看,就看到了萧以祸站在了那个木桶前,怕萧以祸蠢到把手伸进水里,林乐知这才忍痛割爱,把逃跑时顺手捡来的铜钱,扔了出去。
还没来记得捂热乎呢。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林乐知看着在萧以祸手心中颠来颠去的铜钱,在铜钱在萧以祸的手中弹起来之际,伸出手抓了回来,较劲道:“你又不缺,还给我!”
萧以祸笑了笑,也学着林乐知在屋顶上躺了下来,打趣道:“我早就说过,我的钱都是你的。”
“谁稀罕你的钱,我有手有脚,自己一样能挣。”
“是吗?”
“废话。”
所谓,人穷志不穷。
即便自己有可能顶着南荣忆的身子,化名为姜怜安。
但……他又不是南荣忆,凭什么拿萧以祸的钱,就算他真的穿进了南荣忆的身子,南荣忆身在北齐,云羌国覆灭,南荣忆为了至交好友连死都不怕,难不成还在乎钱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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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一文钱,是他自己光明正大捡来的,谁也别想从他手里拿走。
不过,林乐知突然一阵好奇,也想试探一下萧以祸,看向萧以祸问道:“你之前不是总叫我阿忆吗,那个阿忆到底是谁?”
闻言,萧以祸嘴角的笑意消失了,看向林乐知的目光,也捎带了一丝意味不明。
正当林乐知以为自己问了不应该问的问题,萧以祸的眸中升起了一抹落寞的情绪,缓缓的开口道:“你不是说过,不准我再叫你阿忆吗?”
林乐知视线看向别处挠着鼻尖说道:“我这不是失忆了吗,我也想看看能不能把失去的记忆找回来。”
“而…而且你不是说过,来这里的时候你不是说过,我可以直接问你的。”林乐知疯狂给自己找补道。
萧以祸沉默了一会,就在林乐知以为萧以祸不会说话的时候,缓缓道:“阿忆,南荣忆,是我从小玩到大在皇宫中唯一的朋友。”
“皇宫里的国师观星占卦,说我生来便带着不祥之兆,所以父皇,还有宫里的哥哥姐姐都不喜于我接近,说我生来带着晦气,名字中也带着个祸字。”
“母妃……也在我五岁生辰之时离世了。”
“在我七岁的时候,比我年长两岁的阿忆来到了皇宫里,他跟我一样被皇宫里的人冷眼相对,可他却并不在意,就像哥哥一样温柔的对待着我。”
“我希望他可以得到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对待,可却国破家亡,而后……又因为我的无能,眼睁睁的看他葬身于火海中,却什么都做不了。”
萧以祸看向林乐知说道:“所以当我看见你的时候,我发自内心的希望,阿忆他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即便……他已经忘了我。”
早在玉龙村的时候,萧以祸确实说过,希望自己从未出生。
突如其来,林乐知的心中突然袭来了一阵罪恶感,一时十分尴尬,想找个地洞钻下去,没忍住被自己呛到咳嗽了一声。
萧以祸的每一句话都直击着林乐知的心灵。
这……让萧以祸出生,还背负着这么多的罪魁祸首,还把萧以祸的唯一知己给写死的人,就是自己。
被人直白点出来,跟自己心里知道,是两种感觉,这种感觉,比让人猛戳脊梁骨还难受,就好像被人掀了底裤一样。
“怜安,你没事吧?”萧以祸上前关心道。
林乐知连忙摆手,视线看向别处道:“没…我没事,你继续说。”
见林乐知的视线看向了别处,萧以祸的眸色一沉,淡淡道:“我倒觉得,你现在这样挺好的,怜安这个名字也很适合你。”
“是…是么……”
林乐知在这真正的大男主面前,一脸的心虚,转而安慰道:“那个……那占卦星象什么的,千万别往心里去,这世人就是太相信占卦观星之术,才往往被卦象所困,难脱命数。”
“不管别人对你的看法如何,怎样待你,你自己绝对不能相信这些。”
“还有名字什么的,古人所言,世事无常,祸福相依,过去种种也并非在你,而在他人,要相信昨日因明日果,你怎知今后的世道是祸非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