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白天，赤云靖岩越想心里越放不下，便让忠义找来了当天‘璟合宫’伺候的宫人，他要亲自审问。

赤云靖岩端坐在椅子上，下面十几个太监、宫女跪成一排，都低着头，没人敢说话。

过了半天，一个宫女终于鼓起勇气哭喊：

“皇上，奴婢看到了！奴婢是当日在‘璟合宫’伺候的宫女。奴婢听‘靖希宫’干活的姐妹说，公子是好人，把我们奴才当人看。奴婢就算死，也要说一句公道话！他们欺人太甚了！那日他们几个人把公子围在中间，出言羞辱他，有人还对公子动手动脚……”

“什么？”赤云靖岩一脸惊诧，他想到有可能有事情发生，但没想到会这么恶劣。“他们都说了什么？”

“简直不堪入耳！他们说公子和窑子里千人骑万人跨的男倌、妓女没有什么区别？说他是皇上特意派他来给他们取乐的……他们是联合起来，故意要羞辱公子的……”

……

殿内只剩下翁翁和赤云靖岩两个人，赤云靖岩有些不能接受，他痛心疾首地说，“这么说顾希在宴会上，先是被那些人集体羞辱了，晚上还要被我打成那样。而且那天还是他的生辰……”

“啊？公子十九岁的生辰？这……”翁翁心疼地抹起眼泪来。

“那天梅姐托人送东西给顾希，我扔在一边，忘了给他。前两天我打开一看，是小黎和之航他们画的画，给顾希祝贺生辰的。而那天他却……”

赤云靖岩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他稳了稳情绪，“我那天下了那么重的手打他，然后冷落他，不理他，不让他回家，让他反省错误……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挺过来的？”

“他忍受不了又能怎样？”翁翁老泪纵横道。

“他为什么不跟我说呀？”

“也许那天晚上皇上不是不容分说地打他，他会跟您说……”翁翁想想又摇摇头，“应该也不会，公子什么时候给人告过状？何况还是奕王爷他们。他就是那样的人，受了多大委屈，只能自己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