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棠出门时,夜色已深。
其实她这趟来,是讲骨瑛那半魂魄的。
原本按沈知渝的计划,骨瑛的鬼修是归他吞噬的,可南棠替他做主换了条命,在沈知渝明确说了并不想继续活着的情况下。
当然,鬼修也没有浪费,只是人族再吞噬不了。
南棠以为他会先问这件事,可沈知渝从始至终没有提过。
后来南棠才意识到,他不认自己付出的,也不要自己应得的。
他只认,
是他欠了南棠一条命。
南棠想不通,世上为何会有这样的人,在对立的视角看,沈知渝是自私的,可他的自私里没有他自己。
他替沈知溺拼命,替沈府拼命,也替南棠拼命,他能毫不犹豫的将自己押上赌桌,可赢回来的筹码没有一个是为自己。
沈知渝机关算尽,可从没让自己好过一分。
怪人。
南棠临走前这样说他。
但沈知渝,实在是个漂亮的怪人。
他是想留她的,伸手却看见了自己腕上那只骨蝶,所有的话都一下子僵在了喉咙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