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竺愣了许久,那花曾被他满心欢喜护在怀里,也曾被他弃在地上雪打风刮,如今有人为它们修剪残枝吹干净了尘土,就这么好好安放在这儿。
荣达看他神色,心头一惊。他面露悲苦伸手去抓童竺的衣摆:“阿曼,阿曼啊……我北羌百十位男儿皆将丧生于晋王刀下,他们明知前路仍慷慨赴死,阿曼彼时不肯相救,如今为何又因这西晋公主心软。”
童竺长睫微颤,他仿佛被说中了心事眼底闪过一丝冰寒。
“荣达……是在怪我?”
他依旧弯着眼睛,声音如同稚童问月。
“不敢……”荣达咬咬牙,低头说道。
童竺屈膝蹲在他身前:“我早说过,我的术力不得沾四界因果否则必有轮回劫报。那日在宫宴殿上能保你一命已经是格外恩赐,如今看来,荣达并不领情?”
没等对方答话,童竺肩膀一沉单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这一下来得突然,荣达只短促的啊了一声呼吸就被瞬间截断。巨大的痛楚自喉咙传来,让他几乎以为骨头被捏断了。
乌云遮月血腥味四起,童竺的长发不知何时变成了纯白色,他眼中闪过妖异红光,指甲锋利如刃,两侧有长牙出口,身上图腾从腰腹大腿,慢慢攀上脖领脸颊,金色流光闪动,荣达刺得睁不开眼,只听见童竺放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