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何柏树打去电话,电话很快接通,「树哥,他回去没?」
「回来了,在生气,我问发生了什么也不告诉我。」
「行,知道了。」
准备挂断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声「齐先生」,我问:「怎么了?」却是等了好几秒没等到下文,「没事。」
电话挂了。
握着手机的何柏树无声叹了口气,他刚才想说的是,你也别太惯着他了。
我打出租回去的,出租车进不去别墅区,我下了车,步行。
走了二十分钟走到家。
整栋别墅是黑的,不知道的以为没人,我知道,在呢,在某个地方等着我呢。
「我回来了。」我先朝黑暗中喊了一句,然后举着手机手电筒去找灯的开关。
客厅的灯摁亮,人没在客厅,厨房的灯摁亮,人没在厨房。
我上了二楼。
先去了侧卧。自我来到这栋别墅,一直住在侧卧,老男人主卧,提过好多次让我搬去主卧我没同意后,老男人便隔三差五地来我的次卧,去我家见了父母后,更是直接搬来了侧卧。
侧卧的灯摁亮,我里里外外检查了个遍,连衣柜和床底都没放过。
没人。
我又去书房,椅子是空的,沙发是凉的。
茶室。我第一次来这栋别墅被何柏树领来的房间,又是字又是画,古色古香。老男人其实不爱喝茶,他嗜甜,平等地讨厌所有苦的东西。茶室是装样子,他说哪个大老板能没有一间茶室,更何况他这样的人。
上一次人就躲在茶室。给他下套,致使他不小心打碎了一个茶杯,说那茶杯是哪朝哪代的,皇帝用过的,价值两个亿。让他赔。他哪儿赔得起,把他卖了也赔不起。
最后赔了三条裤衩才算完事。
茶是温热的,人走了应该不到二十分钟。
最后,我站在主卧门前,推开了主卧的门。
「在里面吗?」
没人回我。
我摁亮灯。看到床上是鼓的。
顿了两秒,我走上前,坐在床边。
「还在生气?」
人不理我。
「我向你道歉,好吗?我不该喝掉你的奶茶,更不该在你面前喝,更更不该喝了你的奶茶还说你的牙别想要了。对不起,马先生。请原谅我,马先生。」
被子下的人动了一下。
我再接再厉,「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哥哥宰相肚里能撑船,哥哥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弟弟吧。」
我原是个不擅长说这些话的,遇到老东西后,一天比一天说得溜。
一颗脑袋露了出来,嘴巴动了动。
我没听清,凑近了,「嗯?」
「我饿了。」
我笑开,从床边站起,「饿了啊,我去做饭。」
我原来厨艺很一般,做的东西凑合能吃的地步,住进来后,不到半年,色香味俱全。不然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