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给我抹药。」后四个字一字一顿,声扬得高高的,活像大少爷使唤奴仆。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充满怒火,「这种程度用不着上药。」
椅子上的马涛伸手往裤兜掏,掏出手机说:「我要给妈打电话,告诉妈你欺负我,摔我门,不让我进门,还害我脚都踢肿流血。」
我:「……」当真是编得一口好瞎话。
昨天被我妈骂了一个钟头,耳朵都给我拧出血了,晚饭都没让我上桌吃,早饭一口一个小涛,全程没给我一个眼神,好似姓马的才是她儿子。
这眼下要是再让姓马的添一把火,我明儿得改姓不成。
眼疾手快夺了手机,我把人摁死在椅子里,「抹药,抹药,乖,咱妈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回头给老人家气病了。」
40
正式确定关系的第十五个月,马涛和我一起去了医院。
我没病,是老东西,一天到晚吃布丁,吃得牙疼还要吃,不让吃还跟他闹。
昨天又背着我偷吃了仨布丁,到了晚上牙疼得哼哼唧唧,吃了止疼药也不管用。
没法子,一大早天不亮,我就把人拖起来,衣服给穿好,牙膏挤好,饭喂到嘴边,人抱进车里。
「困」在医院大厅坐着的马涛打了个哈欠说。
我扭头,给人揉了揉脖子,「一会儿回家睡。」
「现在回去吧,不疼了。」被揉得舒服,马涛眯起眼,一副享受得不行的样子,像只餍足的猫咪。
「你是不疼了,我疼。」我提了音量,假装生气。昨晚被哼了大半夜,折腾了老子大半夜,打打不得,骂骂一句就红眼,要跟妈告状。
被磋磨得没脾气。
快到号了,我碰了碰人,压低声音,「今天必须把牙给看了,否则……」
「否则什么?」马老板懒懒地问。
我邪气一笑,「否则我就把你的布丁全部扔垃圾桶,一个不剩。」